“你身边的人？”
顾堔若有所思地重复，半晌后，他开口，神情轻蔑：“为了你身边的人好？没想到沈秘还有这么大公无私的一天。不过，我记得沈秘身边还有个人，百小公子呢？也帮不到走投无路的沈秘吗？”
沈倾眉头紧皱。
这还在说他们的事情，怎么忽然扯到了百环晔的身上。
顾堔的语气，好似还在说百环晔没用似的，但又像是在威胁。
沈倾乱了一瞬，生怕顾堔下一秒将矛头对准百环晔，她态度诚恳，不卑不亢道：“顾总，我们是上下级关系，你本来就没资格管我的私人生活。现在还要因为我，牵连到我朋友，是不是，过分了些？”
“呵。”
顾堔嘲讽地勾了勾唇，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落在沈倾的下巴上，轻轻一抬，索性直接将她的头给抬起。
他打量着她的脸，就像是之前很多次一样，毫不留情：“我们两人之间的事牵连到你朋友？你看清楚，是我出手吗？这是你所谓的好朋友，自己的选择。”
沈倾心下愤懑，眸子中闪过淡淡的泪光，但也只是短短一瞬。
她甩开下巴上的那只手，软下语气，“顾总，我替她和你说声抱歉，别和清泉一般计较。”
她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但眼神却格外地坚定。
顾堔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沈倾觉得，他是真的没把她给当人看。
他羞辱她，字句嘲讽。
这便是她现在还难以忘却的男人。
沈倾心中悔恨无比，竟然没有早点看清顾堔的真面目。
看着她那微红的眼眸，原本挺直的脊背也微微弯下，顾堔的气，忽然就消失了。
他深深地看着她，捏着她下巴的手，力气也跟着不自主地松了一些。
如果，沈倾再求饶，他会……直接答应她的要求的。
顾堔鬼使神差地想着。
但沈倾怎么都没有开口说话，她只是看着顾堔，眼神越发空洞。
沉默无声蔓延，迅速将两人吞没。
谁都没有开口，孙清泉更不知道该如何替沈倾回答。
“阿堔。”
时函妍款款而来，她手中带着一份需要顾堔签署的文件。
听到时函妍的声音，顾堔周身凌厉的气场瞬间消失，视线也柔和几分，“你来干什么？”
沈倾仿佛被抽去力气一般，一个踉跄向后退了两步，被孙清泉托着后背扶住，她担心道：“倾倾，我……”
“清泉，别说了。”沈倾冲着孙清泉摇头，眼底带着疲惫。
如果孙清泉再次辱骂顾堔，她不敢想，顾堔会做什么。
时函妍来得真巧。
“阿堔，流程都走完了，就差合同没签署了，我检查了三遍没问题，但就担心有坑，你帮我看看。”
时函妍挽着顾堔的小臂，带着莫名的撒娇。
顾堔接过文件，一口答应下来，“我会帮你处理。”
沈倾刚要开口，时函妍视线就望过来，她眉眼弯弯，看到沈倾后，稍稍惊呼：“沈秘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最近没休息好，还是工作压力太大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别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