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讨论来讨论去，批评宋毓的少，骂张清河的多。
唐其华最开始也不怎么喜欢张清河，他不喜欢的方式很简单，冷着人。
最开始结婚，难保会见亲戚朋友，宋毓陪着张清河见完了张家的亲戚，礼尚往来，张清河也陪着宋毓走了一趟。
张清河不认识人，但礼数做得周到。她会聊，给各个长辈都敬了一圈酒，认了个脸熟，小辈也没落下。哪怕是唐其华冷着个脸，她也不太在乎，站旁边随便起了个话题，单向聊够十分钟。
等时间到了，该排班下一个亲戚，立马到点走人。
结果转头他哥就知道了这件事。
……唐其华被扔到中亚，结结实实流放了一年半，而他周围对宋毓结婚这件事发表过自己意见的闲人，一夜之间，人丁凋落，大家仿佛都忙了起来，上班的忙着上班，联姻的被抓去联姻，大难临头各自飞，自己的事情都不够烦的，谁还来得及管别人？
至于一两个说话过分的，唐其华回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些人的人影了。
而张清河和宋毓结婚，早已经不是一件新鲜事，这件事比地球绕着太阳转还默认，谁也不认为这件事值得一两句的讨论。
也是那之后，唐其华才慢慢朝着张清河靠拢。
唐其华心里清楚，他哥现在之所以愿意纡尊降贵地和他玩兄友弟恭的游戏，不是因为他俩存在什么浓厚亲情，斩不掉的血缘关系，而是因为张清河。
他和张清河关系相对亲近，张清河愿意把他当弟弟看，那宋毓也就顺手这么一看。
但是这一次……他哥想干什么？
听他哥的语气，反正孙程肯定是完了。
唐其华沉默了一下，放下手机，加快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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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也不去了。”一直到吃完那块巧克力 ，宋毓才道，“到时候给老人家送个礼吧。”
“唐其华会伤心的。”
“我已经给他说过了。其实我去不去寿宴无所谓，就是走一个过场，唐其华这两天表现好一点，他的父母会高兴得多。”宋毓温温和和地解释道，“我这两天让他在家待着，别让家里人担心，他的实习也暂时先停一停。”
张清河想了想，叹气：“难怪他不高兴。”
把唐其华拘在家里确实有点儿折翅膀的意思。
走的时候脑袋都低了。
这归根结底是唐其华和宋毓之间的事儿，张清河没有插中间发表点感言的意思，她坐在宋毓旁边，商量另外一件事：“我妈好不容易来一趟，上次来都是一年前了，我打算带她去附近各个景点转转。”
路上顺便给她妈做点思想工作。
什么离婚趁早不趁晚，人不离婚枉少年之类的。
说不定能给王女士洗个脑。
宋毓顿了一下：“现在吗？”
“肯定的。”这也是张清河头疼的问题，“她又不长住，但我一出门，害怕被人认出来。”
她脸熟，站人多的地方一比划，能被认出个七七八八。
宋毓没做多想，就把任务揽了下来：“那我陪着妈去吧。”
原来就是这样。
张清河有时候忙着工作，要么是抽不开身，要么是远在外地，最后陪老人的就是闲在家里的宋毓。
这其实也是王女士偏着宋毓的一个重要原因。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
张清河卡壳了一瞬间。
她顿了一下，道：“我是想着，让常平陪着我妈出去玩一趟。”
“这两天咱俩不是事儿挺多，常平刚好空着，他顺便也能休个假，散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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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和张清河结婚吗？
当然想。
因为陈嘉年话里这个可能，李致辛下意识握住手掌，又逐渐松开，他笑了下：“我当张清河男朋友……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其实一直觉得你挺傻的。”陈嘉年向后坐了坐，他没有接茬，道，“你看，你没嫖吧，张清河给你扣一个黑锅，你就背着，背了几年了，也不吭声。你要是不图钱不图名声，那你图什么？”
李致辛对这种话早已经免疫。
听多了，有不少人说过，他的导师卢盛雄骂他不争气，不少导演表达过遗憾和可惜，他的账号下面还会有人问：“你为什么要嫖？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这种话都没什么营养。
已经到了可直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地步。
李致辛没有打断陈嘉年，而是静静地等着对方继续说话。
“我们可以合作。”陈嘉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