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是憋不出一句屁了，说不定还觉得自己委屈，就等着她开麦服软呢。
“因为当时的情况……有点儿出乎意料。”她接着说，“其实错在我，你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我的，可真的，不管咱俩有什么分歧，我都是觉得应该和平解决问题。”
她顿了顿，贼心不死，试探着问：“哪怕做不成夫妻，也能当好朋友，是不是？”
宋毓猛然抬起头。
屋内，窗帘拉紧，沁白的灯光照下来，他的眼尾有些泛红：“你就这么想离婚？”
这句话他上午时问过一遍，是那种质问的口气，有点儿像是抓了老鼠的猫，觉得自己占理，还有些不服输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有理，张清河就偏偏想和他刚。
现在人眼一红，还没装上可怜，她脑子里就不由得想起宋毓哭时候的画面，突然刚不起来了。
“不是。”张清河沉默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不想对着宋毓的视线，因此调整了一下姿势，身体向后退了退：“宝贝，你觉得，这么多年，你和我在一起，你幸福吗？”
她原来是认识过宋毓的母亲的。
宋母是一个很温柔的女性，大方磊落，爱穿印花的裙子，踩细高跟，露出光洁白皙的小腿，面相和宋毓有四分相像，身形高挑，和人说话完全没有架子。
是那种哪怕年龄已经大了，街上回头率也百分百的绝色美人。
唯一一个缺点是，和自己的儿子的关系冷淡得和陌生人一样。
张清河是普通家庭，她没享受过父母师长特别饱满的宠溺，但平常人有的亲情也不至于缺到哪里去。
宋家却不一样。
她甚至怀疑宋母和她的感情，都比对宋毓的感情深。
而宋毓他爹，这男的更愿意在商场里冒险淘金，一辈子忙得估摸着妻子出轨儿子变性，都没时间回家吵个架。
把一生都奉献给了钱。
可歌可泣。
张清河也算是了解一下豪门里面乱七八糟的事儿，宋毓出生那会儿他爹已经奋斗出来了，从小衣食富足，可这些年缺爱是真缺爱。
要不然也不至于感情匮乏到和她结婚。
宋毓神色微愣。
过了一会儿，才问：“什么意思？”
张清河就笑了：“我总觉得你和我在一起，你就受委屈了，你能懂那种感觉吗？”
就好像，她在家里供养着一块宝贝，日日斋戒沐浴，又总觉得配不上这块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