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斌，拿碗准备吃饭了！”老大向后面喊了一声。
一位面容清秀的黄马甲年轻人从中间位置站了出来，快步走到卫生间门外的架子旁，从上面端过一个塑料盆，里面高高摞着一叠碗，最上面的碗口上搭着一块毛巾，盆里还有一个装满勺子的牙杯。
阿斌小心地端着盆走到老大所在的床板处，先把盖在碗上的毛巾拿下铺开在床板上，再把牙杯拿出放到一旁，然后又把那一高摞碗从盆里捧出放到毛巾上面。阿斌熟练的从那一高摞碗中分出两部分，一摞虽然稍少却明显新一些，另一摞却显得破旧一点。这时牙杯也经过每个人的面前传向了后面，经过每个人时，他们都会仔细观看着牙杯里的勺子，抽出一个再传向下一个人。
老大拿起前面一小摞碗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笑着说：“阿斌这碗洗的就是干净，大黄你他妈的那碗洗的什么玩意，不光手一摸一层油，有时饭粒子菜叶子都在上面，他妈的还说没有洗洁精洗不干净，人家阿斌咋洗那么干净，吃饭的东西不洗干净怎么行？如果不是那个傻逼拎不清我就让你洗厕所去了！”
那个叫大黄的被老大骂的一脸惶恐，讪讪地笑着。
“阿斌，新兵的碗、勺子在不在里面？没有？以前带记号的给他拿一个，把记号告诉他，还有勺子也给他做好记号。”
阿斌赶紧又从那个架子上拿出一个碗和一个勺子，又把勺柄按在洗漱间的墙壁楞上快速的磨了几下，再用水冲了一下走到阮航面前。
“这是你的碗和勺子，记住记号，别拿错了！”阿斌向阮航交代了一遍，直接把勺子给了阮航，碗放到那一高摞上面。
“犊哥，饭来了！”老二站在门口小声地向老大说了一声。
“排队！”老大喊了一声就站到门口墙壁旁，笑眯眯的和老二他们开着玩笑。
而其他人随着老大的喊声，立刻带着凳子在各自位置有序站好，阮航看到有一排人站到床板前，挤得满满当当，还有几个人在后面又起了一排。
阮航也自觉站到了后面一排，并站到后面一排的末尾。
阮航看到老二把那两摞碗重新叠在了一起，只是把那摞多的稍旧些的放在了上面。
过了一会儿，阮航看到一个师傅推着饭车走了过来，一板板的米饭，老二喊他鲁师傅；又稍过了一会儿，又一个推着三轮的师傅也走了过来，三轮车厢里放着两个铁桶。
老二又向这位师傅问好，“周师傅好！”
“嗯，好！”周师傅答应着。
就见老二熟练的从铁门上面的狭窄竖栏中把碗侧放着递了出去，又说道：“盖浇！”
打饭的鲁师傅接过碗，从饭盘里快速地铲出一块饭扣在碗里，再把碗递给周师傅，周师傅也快速的从桶里舀出一些菜盖到饭上，从门中心的横档处递了过来，监室内也有人快速的接过向下传去。
一碗接着一碗向后传着，却也井然有序。
有的传到半路阮航听到有人说“我的”，碗就推到了一边，还有的一直到床尾还没人认领，散乱的放在那里，阮航想应该是后面他们几人的吧。
这时阮航才看到碗里的内容，有些粗糙的稍黄的米饭干涩涩的趴在碗底，米饭上面稀稀拉拉几片水煮的包菜飘在上面，又烂又干枯。
老二怀中的碗在快速的减少，在还剩下一小摞时，老二对打饭的鲁师傅说道：“光板”。
鲁师傅打好饭直接从下面横档间递了过来。
大概有三四碗米饭，老二又说道，“鲁师傅，好了！”
打饭的鲁师傅推着车走向下一个监室，老二又把碗从上面递给另一位师傅，师傅接过碗从桶里打出大半碗菜传回监室。也打了三四碗时，老二手上还有着两三个碗，老二却对师傅说，“菜不好，不要了，谢谢周师傅！”
周师傅把勺子放回桶里，推着车子走向下了一个监室。
这时前面一排人面前都有了一碗饭，后面一排赶紧拥到床板后面寻找着各自的碗，找到的又端着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好。阮航等他们找好，看到床板上最后一个碗那应该就是他的了。
在阮航还没回到原处时，就听见老大在前面喊了一声，“开饭！”
“是！”其他人响亮的回答后，才坐下吃起饭来。
阮航看到很多人从下面箱子里拿出其它各种食品，火腿肠、乡巴佬鸡腿、辣椒酱、豆瓣酱，各种小菜榨菜……
阮航想这里面的食品还蛮丰富的，想想应该是老大说的开账买的吧。
阮航想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开账，又想到自己应该等不到开账就能出去了吧。
“阿斌过来，碗洗得干净，奖励奖励！”老大在前面喊了一声。
阿斌在别人羡慕的目光里，面带笑容快速走到老大跟前弯下腰去，老大端起一碗什么向阿斌碗里拨拉了几下，阿斌赶紧向老大道谢着。
阮航不知道老大那碗里是什么，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不同。
看着碗里的水煮包菜，阮航实在难以下咽。要说阮航最不喜欢的菜品，包菜就是其中一个了。即使偶尔吃一次，也是大肉大油煨着，或者石锅包菜之类的，何时吃过这样的烂包菜，在外面可能都是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