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里面的人,一阵骚动,不少人看向了朱慈烺,有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的两眼茫然,神色各异。
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没有回应朱慈烺。
沈寿岳当即上前一步,中气十足的说道:“你们不用害怕,大明太子殿下当面,你们若是大明百姓,被外夷强行抓入此处,殿下必将为你们主持公道!”
“此地,可有大明的百姓!”
沈寿岳的声音中气十足,犹如给人当头一棒一样,牢笼里不少的人,顿时一个激灵,两眼恢复了神采。
“殿下,俺们是大明百姓呀!”
“殿下,俺是福建夏门的,上个月初,一伙强盗闯入了俺家,杀了俺爹娘,将俺抓到了这里来,卖给这些人,求殿下为俺做主啊!”
“俺也是福建的,俺也是上个月,一伙蒙面人闯入家中,俺男人反抗被他们打死,他们就将俺抓来了。”
“这些人都是畜生啊,不给我们食物,不准我们说话,一旦违反,他们就打我们啊!”
“我们好几个人想要逃出去,都被他们抓回来打个半死……”
“殿下!”
“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救救我们啊!”
“……”
随着牢笼里面的人,有人带头说话,一个个的瞬间就像是活了过来一样,如诉如泣的在笼子里朝着朱慈烺不断的磕头,求救。
凄惨不已。
他们的求救声,宛如一把把尖刀,扎进了众人的心头,让人见着动容,闻着忍不住想要落泪。
“这就是你说的奴仆,这就是你所说的,他们不是大明百姓?”
沈寿崇脾气最为火爆,当场从旁边士卒手中夺过一把火枪,对准了泰勒姆斯的脑袋。
泰勒姆斯连忙说道:“这些确实是我们从他人手中购买来的奴隶,可是我们却不知道他们是大明的百姓!”
“当初那些卖家告诉我们,他们就是从倭国和朝鲜王国买来的!”
泰勒姆斯脸上的慌乱稍纵即逝,很快便镇定了下来,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呵呵!”
“这样的借口,你以为能够蒙骗殿下吗?”
“还不赶紧放人!”
沈寿崇激动的吼道。
泰勒姆斯此时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看着指在自己脑袋上的枪,他非但不害怕,反而异常的镇定。
“小心一点,要是枪走火了,可是会有不小的麻烦!”
泰勒姆斯淡淡的说道:“这些奴隶,我们可是正常购买,有着批文的,他们是我们东印度公司的私人财产,你们无权让我放人!”
“不过,你们如果非要放人,倒是可以现在立即开枪,打死我,然后从我手里抢走!”
“你敢开枪吗?”
泰勒姆斯针锋相对的盯着沈寿崇。
泰勒姆斯可不相信这些明人敢跟他们大不列颠帝国东印度公司为敌!
沈寿崇哪里受过这样的刺激,手指当即放在了扳机上,道:“你猜我敢不敢!”
沈寿崇也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
他可不介意给这位大不列颠帝国的站长送上一颗子弹!
“寿崇!”
“住手!”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寿岳脸色猛然一变,连忙上前拦住了沈寿崇!
“你要干什么!”
“他是大不列颠的人!”
“你要是打死他,那就是两国之间的问题了!”
沈寿岳低声警告道。
沈寿崇满脸怨怼之意,但也知道泰勒姆斯身份敏感,强忍着怒意退到了一旁,怨道:“殿下,这大不列颠帝国的东印度公司,将我大明的百姓当成畜生一样买卖,请殿下为这些百姓们主持公道!”
朱慈烺双眼微微眯起,抬了抬手,示意沈寿崇退下。
朱慈烺看向泰勒姆斯,道:“你刚才说,有人给你批文,这些奴隶是你的私人财产,可是大明的批文?”
“如果是大明的批文,孤一定会想尽办法,将这些批复你文书的官员,全部抄家问斩!”
“不管他是什么人,他是谁,孤说到做到!”
泰勒姆斯轻笑了一声,道:“殿下,不是大明朝廷的批文,而是荷兰国的批文,在一天以前,这里可是荷兰人的领地!”
“现在这鸡笼山虽然被殿下攻占,但殿下也不能就此否定前政权的文书吧?”
“如果殿下当真要如此行径,岂不是与匪盗无异?”
朱慈烺听到这样的话,都忍不住笑了。
“泰勒姆斯站长,你好威风啊!”
“拿着荷兰人的文书,在大明的土地上耀武扬威!”
“你说鸡笼山是荷兰人的领土?”
朱慈烺冷笑了一声,道:“自古以来,鸡笼山从来不属于荷兰,而是大明!”
“大明不过是将此地荒废了数年,荷兰人趁着大明不察,将此地强占去,如同强盗!”
“可此地依旧归属大明!”
“你手中的荷兰文书,大明不认同!”
“你!”泰勒姆斯气竭。
朱慈烺可不管那么多,直截了当的说道:“沈寿崇,放人,谁敢阻拦,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