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不要啊!”
郑兴和郑明都被吓傻了,浑身一阵瘫软,甚至连躲闪都已经忘记了。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郑彩连忙上前抱住了郑芝龙,道:“伯父,不要啊!”
“现在金门岛已经落入荷兰人之手,您若是再斩杀二位叔父也是于事无补啊!”
“与其杀了二位叔父,倒不如让二位叔父阵前戴罪立功!”
“伯父,杀不得啊!”
郑兴和郑明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大哥,我们愿意将功折罪!”
“大哥,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不是我们大意丢了金门岛,而是那荷兰人太过于狡猾,他们不知道是如何做到的,将火药包就放到了我们的船下,我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们的战船就被炸上天了!”
“这是非战之功啊!”
“如果要是两军对垒,我们逃了,就算是大哥不杀我们,我们也没有颜面苟活啊!”
“大哥,求你饶命!”
郑兴和郑明等人连忙磕头求饶。
郑芝龙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收回了佩刀,道:“这次,你们若是不能夺回金门,我定斩不饶!”
郑兴和郑明两人顿时瘫软在地,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心有余悸的冷光,心里却暗暗松了一口气。
这一劫,总算是躲了过去。
“传我……”
郑芝龙也懒得多说什么,习惯性的要下令全军出击,但话还没有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止声。
郑芝龙来到朱慈烺面前,道:“殿下,末将以为现在荷兰人刚刚攻占金门岛,尚未站稳脚跟,末将请战!”
“郑将军所言极是,速速出战,夺回金门岛!”
“孤为将军掠阵!”
朱慈烺点点头道。
“多谢殿下!”
郑芝龙拱手谢恩,便转身带着郑兴与郑明等人迅速离开。
约摸一刻钟后,郑芝龙的郑家舰队迅速脱离宁海军的舰队,朝着金门岛迅速航行而去。
宁海军的舰队就跟在后面。
朱慈烺的天威号,甚至还往前靠了靠。
虽然,此时夜色正浓,可是朱慈烺站在瞭望台上,遥遥看向金门岛还是能够看到,冲天的火光。
火光之下,隐约可以看到荷兰国的战旗飘荡在金门岛料罗湾码头。
而除了荷兰人的战旗之外,朱慈烺隐约还在料罗湾的港口,还看到了一个到三角形的玄青龙旗。
“鞑子的龙旗?”
朱慈烺不住轻咦了一声,喃喃自语道:“没想到皇太极也有水师了!”
“殿下,我们这次会不会参战?”
这时,旁边的沈寿岳忽然开口询问道。
朱慈烺看向沈寿岳三兄弟,沈寿岳三兄弟的神色看起来有些紧张,就连原本有些放荡不羁的沈寿峣有些神色凝重。
而沈寿岳脸上更是有着几分忐忑之色,哪怕是沈寿岳在极力克制着,但也难以掩盖。
他们兄弟三人虽说是名将之后,但是说到底还是第一次上战场,难免有些紧张。
朱慈烺宽慰道:“稍后先看看郑芝龙他们的水师如何,你们可以好好学习一下。”
“你们很紧张吗?”
沈寿岳三兄弟闻言,一脸惭愧。
“让殿下见笑了,以前只闻父亲海战勇猛,仰慕父亲风采,但今日看到那前方的残垣战船,方知战场凶险,也明白父亲当年是多么的艰难,才给我们兄弟闯出了一份家业!”
沈寿岳惭愧的说道。
而沈寿崇和沈寿峣两人更是如此,从朱慈烺登上战船开始,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就不曾显露出半点的胆怯之色。
这让沈寿崇和沈寿峣心中不住对朱慈烺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意。
朱慈烺淡淡笑道:“那你们怕死吗?”
沈寿岳三兄弟顿时神色一禀。
“不惧!”
沈寿岳三兄弟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那还紧张什么呢?”
“但未知生死,胜负两如何?”
朱慈烺淡淡的说道。
沈寿岳三兄弟双眼骤然睁大。
但未知生死,胜负两如何?
这一句话,完全将他们现在的处境形容得十分透彻,朱慈烺说的没有错,他们连死都不怕,还紧张个什么?
再说了,就算是战场凶险,但是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
“好一句但未知生死,胜负两如何!”
“殿下当真是金口良言,末将此刻感觉也不是那么紧张了!”
“多谢殿下!”
沈寿岳感激道。
“殿下这一句话,就道破了我等此时处境,当真是说得妙极!”
沈寿崇和沈寿峣两人也不住感慨道。
朱慈烺愣了一下,错愕的看了沈寿岳兄弟一眼,施施然然的说道:“这句话,不是孤所说,而是借用白居易的校陶潜体而已。”
嗯??
啥??
他们在这里拍了大半天的马匹,然后朱慈烺告诉他们,不是朱慈烺所说,而是白居易的诗句?
“白公有写过这样的诗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