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石矶本能护琴,她干净的手快如一道白光挡在了血针前方,血针刺中石矶手掌刹那,瞬间停下!
“嗡嗡嗡嗡嗡嗡”血针剧烈震动,血煞之气翻滚咆哮化为了一张愤怒的血脸,血脸扭曲嘶吼,愤怒,无尽的愤怒,它是她的遗蜕,它为她拼死杀敌,她为何不要它?!!
石矶听懂了,她轻叹一声,伸出手,轻声叫道:“回来!”
“嗖!”血针倒飞了出去。
“倏!”一道红线,它以极快的速度从另一个方向刺向了长琴,石矶急忙转手阻挡。
“忽!”血针改变方向又刺了下来。
“倏!忽!倏!忽!倏!忽”
太初长琴四面方血影幢幢,针芒如雨,血针越刺越快,越刺越狠,石矶手上传来一阵刺疼,虽然没破皮可依然很疼,石针已经完全失控,而且越来越暴虐有噬主的倾向。
“万物有灵,各有命数,此琴本是凡物,道友却为它改了命数,逆天改命自有劫数,它的劫却要它自己来应,你挡是挡不住的。”巫婆婆幽幽说道。
“劫数吗?”石矶眉头微皱,她静坐玄关中的白衣元神突然睁开了眼睛,她只看了石针一眼,石针就被定在了空中,石针急颤,极力挣扎,就想被大人束缚住的顽劣孩子。
“唉!”
石矶轻叹一声,她低头抚琴,手指滑过琴弦,未成曲调先有情,琴声伤感,琴音凄凄,诉说着我跟你的亲情。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琴音叮叮,蔚然成风,悲风萧瑟,万物动容,浮云相伴,草木连根,庭院老妇,两手相拥。
一曲弹罢,石矶伸手,叫了一声:“回来!”
石针不情不愿的落在了石矶掌中。
“你既不愿伤我,又怎忍心伤它,你是我的体肤,它是我的发丝,太初七根琴弦是我四十九根头发合成,你难道真认不出?发肤之情,同根同源,你伤它,犹手足相残!”
石针嗡嗡:你偏心!
石矶无奈一笑,“我久未定下道器,也未为你正式取名,我一直在犹豫,在你和它之间犹豫,它没有你根基深厚,没有你无坚不摧的锋芒,没有你无畏杀心,它更不如你善战。”
“嗡嗡嗡嗡!”石针雀跃跳动,好开心!好开心!!
“太初喜静,善守,你喜动,善攻,护道之器需要守静,静静的守着我,今日我明道才选了太初,你喜欢飞来飞去,那你就自由自在的飞吧,你喜欢杀生,那就无拘无束的杀吧!”
“它守道,你杀生,如今我入天地杀劫,天地生灵凡惹你我不悦者,皆可杀之,不管他修为高低,不管他出身如何,不管他是善是恶,就是遇到祖巫妖皇,我们也要杀过去!”
“杀!杀!杀!杀!杀!杀!杀!我若不死,必杀他个血流成河,我若不死,必杀他个天翻地覆!你我杀出一条血路,可好?”
“嗡!嗡!嗡!嗡!嗡!嗡!嗡!”石针兴奋连震,应了这七杀。
“道友好强的杀心啊!”巫婆婆神情古怪的看着石矶,她以前从未看出清清淡淡的石矶竟然有如此重的杀心。
石矶淡淡一笑,道:“贫道身处恶地,方圆万里凶兽肆虐恶道横行,贫道花了一番功夫,将那些听不进贫道琴声的凶兽恶道杀了个干净,最后得了一个石矶娘娘的道号,凡在我地界,凶兽不敢留步,道人绕道而行!”
“哈哈哈哈哈凶兽不敢留步道人绕道而行好!好生霸道,道友真是凶名在外啊,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难怪你能炼出如此凶物,道友将自己的杀心寄托在了这妖针之上,难怪如此无法无天,连祖巫都敢刺!”
石矶淡淡一笑,道:“为什么是祖巫就不敢刺?一只凶兽要杀我和一个祖巫要杀我,并无不同,都是要杀我,我自然要反杀,何来畏惧?敢与不敢又从何谈起?”
“你心中难道没有敬畏?”巫婆婆目光严厉的看着石矶。
“敬,当然有,但要做出让我敬佩的事来,盘古大神开天辟地,我敬,鸿钧道祖以身合道,我敬,女娲娘娘抟土造人,我敬,后土娘娘身化轮回,我也敬,至于畏?也许有吧?”
“老身难道没令道友畏惧?”巫婆婆冷声问道。
“我这针最想刺的就是婆婆你啊!”石矶非常认真的回道。
“道友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
第二日,天一亮,巫婆婆就去熬汤了,茅舍炊烟升起,不久,庭院陆陆续续来了大大小小的客人。
脸色苍白的巫族女人,哭号连天的小萝卜头,巫婆婆走出厨房将每个人的症状看了一遍,又走进了厨房。
石矶一夜打坐练气,她被外面的哭号呻吟吵醒了,石矶走出屋子看到一院子痛苦难受的女人孩子。
石矶于心不忍,她取出太初长琴置于膝上奏响了轻柔的乐曲,阳光明媚,晨风和煦,小溪潺潺,鸟语花香,到处一片勃勃生机
小孩的哭声慢慢停住了,痛苦呻吟声渐渐小了
巫婆婆端着汤出来时,有些小萝卜头在母亲怀里睡着了,有些中煞轻的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盯着石矶抚琴,女人脸色虽然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