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未起,石矶便已如离弦箭矢一般射入黑气之中,黑气随之激荡变幻,再慢慢散去。
黑气散尽,石矶两手抓着一块三尺长一尺宽的白玉板从天空落下。
天外传来一声:“天道,合。”
宇宙洪荒静止,天道运转静止,这一刻无论是圣人还是蝼蚁都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
一道融入,三千大道成一元,一元复始,天道重组大衍,万千道理交织,天地法理刷新,可谓一道入而天地新,一法全而万法生。
洪荒天道在这一刻走向了成熟,从此天地再无纰漏,万事万物皆入天道,一花一木皆蕴道理,一尘一沙必含法意,世界变迁自循天理。
这一切都发生在刹那之间,众生无知无觉天道已重新运转,唯有诸多大能心有感应,众生头上都多了一根线,乃是命运,有命者活,有运者长,因果轮回顺命数又有定数,诸多大能亦在其中,真是天理昭昭,疏而不漏。
“啊,我的灵宝!”
“该死,贫道的先天灵宝!”
“没了,没了,什么都没了?”
一息之间,众人抓在手中的先天灵宝逃逸无踪,洪荒大地一片哀嚎,他们却不知投宝的是鸿钧道人,收宝的是天道鸿钧。
刷!
石矶手中的白玉板突然放出一片纯白霞光,石矶只觉她的手指被针狠扎了一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手已松开,倏,白玉板化光逃了。
石矶懊恼大喊:“不死道友,快拦住它!”
立了大功还在抖叶子的不死茶僵住了,怎么一眨眼就跑了?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的反应一点不慢,一股浓郁黑气井喷而出化作漆黑大手瞬间罩了上去,霞光见黑气落下,好似知道厉害,转向便逃,却被一道青影堵在了前头。
“跑!我看你往哪里跑?”石矶一脸气恼的瞪着霞光。
霞光剧烈震动,竟然直接撞向了石矶,石矶狞笑一声,“来的好。”
她不退反进扑了上去,两手忍着刺疼死死抓住了白玉板,霞光竟然改斥为吸,卷起石矶一起逃走,漆黑大手一巴掌拍下,石矶和玉板被拍了个正着,在她们即将跌落之际大手一屈将她们抓了起来,纯白霞光剧烈挣扎,却徒劳无功。
黑手可是和它同一级别的先天死气所化,加上主场优势,哪里容它反抗,直到最后一丝霞光耗尽,白玉板也没跑掉,石矶看着手里不再震动的白玉板,心中莫名。
“呼!”
石矶长出一口气,太险了,煮熟的鸭子差点飞了,突然她神情一滞,刚才那声音莫非莫非是道祖合道了?
瞅瞅天,没有一丝异象,难道道祖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合道了,这天意更加莫测了。
猜不透,也就不想了,石矶无所谓的摇摇头,抓在她手里的白玉板才是实在,天大的事对她这种小人物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
天道和轮回无论哪个都轮不到她一个小小石精操心,骷髅山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事才是她石玑娘娘的事。
石矶无心一扫四周,“咦?”她一伸手,两只窸窸窣窣的小东西被抓了过来。
石矶一进洞就将两个小东西扔在了地上,两只小狐狸被摔得呲牙咧嘴,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石矶走上高台将白玉板放到一旁,回头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皮毛雪白的小狐狸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四只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石矶,楚楚可怜又不明所以。
石矶脸色一沉,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除了这身皮毛你们也没什么用了。”
“呜呜呜”
两只狐狸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呜呜呜发出孩童般稚嫩的哀求声:“饶命娘娘饶命”
石矶眼皮都不抬,冷声一个字:“说!”
小狐狸吓得身体又是一抖,连忙点头:“我说,我说,我们是青丘山下的雪狐,奉了娘娘之命前来打探婆婆下落。”
“娘娘?可是涂三娘?”石矶眉头一挑。
“是是,正是三娘娘。”
两只雪狐抱着爪子连连叩首。
石矶脸色又是一沉,涂三娘还真是阴魂不散,先前那只老狐狸,她刚处理完,现在又派小的来了,真当她石矶好欺负不成?
石矶冷酷的抓过五色琴,左手托琴,右手拨弦,铮铮之音逆弦而走,五色琴灵悲鸣哀嚎。
青丘山。
方才失了一件灵宝闷闷不乐的涂三娘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接着便是心痛如绞,她喉咙一热,一口热血喷出。
久久,熟悉的钻心之疼方停,涂三娘软瘫在椅子上娇喘吁吁,许久,她抬头阴厉的看着骷髅山方向恨得几乎咬碎钢牙,“石矶贱人,你欺人太甚!”
她一手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一手取出一块洁白如雪的手帕慢条斯理的擦去嘴边的血渍,看着手帕上那抹刺眼的猩红,涂三娘咯咯咯笑了起来,“石矶,这可是你自找的。”
她起身走进密室从一木盒中取出一块青玉腰牌戴上,出洞府腾云驾雾直往九天之外的天庭而去。
白骨洞,石矶封印了两只小狐狸的法力,开口唤来有情无情童子。
两个小童神采奕奕跑到石玑面前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