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自如垂着头一言不发，只知扭动着身子小心地往后躲，却又不敢躲得太厉害。
姜老夫人在一旁也听得窝火。
姜自启是家中老二，出了这档子事，为了老三婚事快快定下，必然要尽快定下老二婚事。
老二一直养在她膝下，为了他的婚事她是诸般物色，如今难不成就要这样敷衍了事？
她心头这口恶气不出不快！
“灵霜，平素里有什么，我这个做婆母的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可你教养出的儿子竟是闯下这等弥天大祸，叫我姜家如何在这皇城中立足？”
此事确实是姜自如理亏，卫灵霜虽不服气，却也不好当众下婆母面子，只得忍下。
姜明敏见状，在姜自如身边跪了下来。
“祖母、爹爹息怒，三哥哥定然不是有意冒犯海七姑娘的，海家是清流之家，可既都不是有意，我们该早做打算，明日就去海府提亲，也能体现我姜家诚意，弥补今日的过错。”
姜明敏一跪，姜明喜也只得意思意思，跟着跪了下来。
而一旁的姜自启，为维持自个兄友弟恭、孝顺恭谨的形象，心头纵万般不甘、千般恨意，也只得跟着跪下。
姜宏心知姜明敏说得在理，道：“唯有如此了，明日备份厚礼，你……”
他看着卫灵霜。
“还有我，我们亲去赔罪，一起去丢这老脸！”
姜明喜现今还是懵的，她不知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但她记得书中有写，姜自如是有爱慕的人的。
——一个勾栏女子。
若不是为了她闹得满城风雨，白鹭书院也不至将他退学，而且他曾发誓，是要将那女子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
后来有没有八抬大轿另说，只是她没想到懦弱如姜自如，竟也出声反抗了。
“不行！我不能娶她！”
这话叫姜宏的怒气又‘呲呲呲’往上冒。
他又是一戒尺打在姜自如身上。
“为何？”
“我……”姜自如自是不敢说实话，“我就是不能娶她！”
“海七姑娘能嫁给你都算是你烧了高香了，你以为我姜家如何？我姜家也不过是这几年到皇城的，根基都没立足，你给我惹出这等祸事，我没将你打死就是好的了！你还不愿娶了！”
姜宏边骂着，边用戒尺狠狠打在姜自如身上，惹得他连连痛呼。
卫灵霜看得心疼，悄然红了眼眶，却也没阻止。
“你还不想娶？你若不娶，消息传出去，你的兄弟不用娶媳了！”
姜宏气得脸红脖子粗。
“你的这些姊妹，也不用嫁人了！”
姜明澜顺势也来掺一脚，哭哭啼啼质问道：“三哥哥，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以后叫我们兄弟姐妹出去，如何抬头见人啊？”
姜明澜可是重生的，她这句话不过是引子，姜明喜知道她接下来要引出的必然是姜自如瞒下的事。
只是这样好的时机，怕不是姜明澜这蠢人能把握的。
她偷瞟了眼从进屋起便安静站在一边的王姨娘，知晓必然是她的手笔了。
可姜明澜能向她寻求帮助，也算是聪明一回了。
果然……
“三哥哥，就是昨儿我不小心发现你被白鹭书院退学，你求我，我都替你瞒着，可你为何还不思悔改，铸成这般大错？”
一语，石破天惊！
偏姜自如还蠢得很，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求你帮我瞒过此事了？”
“那意思是你四妹妹说的这话是真的？”姜宏颤着手，用戒尺指着姜自如的鼻子问。
姜自如自知失言，慌忙垂头，闭口不言了。
姜明敏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姜自如。
其实她先前提醒过卫灵霜多多注意她兄长在潞州的动静，可卫灵霜总觉姜自如老实乖巧，并未放在心上，没成想一遭闯个大祸出来。
卫灵霜也觉难以置信，扑到姜自如面前，双手扶着他的肩，轻声问道：“自如，你告诉母亲，此事当真？”
姜自如目光躲闪，就是不敢看卫灵霜的眼睛。
卫灵霜猛地摇着姜自如的肩头。
“你告诉我啊！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被白鹭书院退学了？”
姜自如咬咬牙，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卫灵霜终是耐不住，狠狠扇了姜自如一巴掌。
“当初母亲是怎么教导你的？你读书那般好，母亲对你寄予了厚望，费尽心思、忍受母子离别之痛，千里迢迢将你送去潞州的白鹭书院就读，你就是这样回报母亲的？”
“是，你是教导我要好好读书，要为你争口气，叫露香苑的好看，叫父亲刮目相看！可我还那般小，你可有问我过我愿意吗？”
姜自如难得大声反驳了卫灵霜。
“无论寒来暑往，别人被母亲抱在膝头哄着，我读书；别人玩耍，我还在读书！我到底是你的儿子，还是你跟父亲，还有王姨娘，争宠斗气的工具啊？”
姜明喜在一旁听得揪心。
其实这本抄袭文里姜自如自始至终并未对自个母亲这般质问过，他的无可救药只是为了衬托女主的坚韧。
倒是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