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敏没理姜明澜这个蠢货，而是顺着卫辟的目光看了眼姜明喜，一双纤纤玉手悄然握紧，面上还是端得端庄大方。
“卫二公子说得极是，一根红线牵的是认识的缘，是我们的同窗之谊。”
卫辟松开手中红线，朝姜明敏施了一礼。
“姜六姑娘所言句句在理，气量叫卫辟佩服。”
卫辟这一番算是给姜明敏找回了些面子，这一场热闹就此告终。
林如文看向姜明喜，试探道：“五姑娘要试试吗？”
姜明喜摇头：“若是得了有缘人，来求一根倒也不错，可如今我尚没有定亲，既没有一起来求红线的人，也没有要相赠之人，就罢了。”
“五姑娘说得是。”林如文仰头看着迎风飘扬的红线，“若在下有了心仪之人，定会来求上一根红线相赠。”
“林公子为人体贴良善，想必……”
姜明喜客套话还未说完，就被突然而至的卫辟截断了。
“没想到林兄还信这些。”
林如文笑笑。
“求一份祝愿罢了。”
“卫某却觉，有些东西，还是握在自个手里才是真的。姜五姑娘，你说呢？”
卫辟眼里满是警告，她姜明喜还能说不吗？
“卫二公子说得对，命运掌握在自个手里，林公子身为大夫，曾经手许多人的性命，也算是与天搏，想必也对此深有体会。”
林如文面上一喜，眸光更甚。
“姜五姑娘见地不凡，让在下醍醐灌顶，在下回去后定会愈发用心精进医术，为更多人谋得一线生机。”
卫辟身上冷厉更显，同林如文点了点头，自离去了。
姜明喜无法，同林如文再寒暄了两句，也屁颠屁颠地跟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人去哪里了？”
姜明喜从后山追到观里都没看见人，不免觉着有些烦躁，正想向绿浓抱怨，旁边的竹丛里却钻出一个人，将她拉了进去，困在了墙边。
绿浓着急，想要进来护着姜明喜，被她冷静地打发了。
“绿浓，我跟卫二公子说两句话，你帮我看着点。”
她瞥了眼搭在墙上，拦着她去路的手，挂起抹笑容。
“卫二公子这是做什么？”
卫辟眯眼打量了姜明喜半晌，才轻启薄唇，道：“姜五姑娘果真厉害，谁的好都能讨。”
姜明喜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讨饶的话张嘴就来。
“明喜不过小小一个庶女，不比卫二公子的身份，是谁都得罪不起，还请卫二公子行行好，若是明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多多海涵。”
卫辟皮笑肉不笑。
“真真是个口蜜腹剑之人。”
姜明喜不想张嘴骂人，就对着卫辟假笑。
两人离得极近，透过斗笠的缝隙，卫辟将姜明喜的神情看得分明。
她跟他较劲，他恼；她不跟他较劲了，他又觉着窝火。
“笑得丑死了！”
“是没我家六妹妹笑得好看，也没我家六妹妹知书达理，叫卫二公子见笑了。”
姜明喜忍不过卫辟两句话，就开始阴阳怪气了起来。
卫辟却莫名觉着舒服了。
“秀禾的事办好了，以后她会在卫府当差。”
“多谢卫二公子，还是卫二公子想得周到，她一个小女孩在外确也无法过活，卫府能给她一个遮蔽风雨的地方，自是极好的。”
姜宏和卫灵霜都认识秀禾，姜明喜无法将她留在身边，卫府倒是个不错的去处，但她还是得给她想好退路。
“不知用了多少银子？回去后我点好数，着绿浓给二公子送去。”
“说了她以后是卫府的丫鬟，不必给我银钱了。”
“说好的银子我出，那就是我出。”
卫辟又打量了姜明喜半晌，微勾了勾唇，带着几分讥讽。
“姜五姑娘还真是不一般，这些事情都想到了，我会将她的身契给你。”
“卫二公子放心，我无意探听卫家什么，只是秀禾还小，我总要为她以后打算，若她到了年纪，我定是要给她寻个好夫家的。”
“你一个还未成亲的姑娘，主意倒是比天大。”
姜明喜不觉有什么，这虽然是小说世界，好歹是古代，十多岁就名扬天下、成家立业的是一抓一大把。
“我只是不想秀禾步她母亲的后尘罢了。”
“那你呢？看样子你对自个也有了打算。”
姜明喜微微一笑，语调是平静无波的，说出口的话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这跟卫二公子干系就不是很大了，何况我二哥哥和三哥哥婚事还未定，怎么也轮不到我。”
说到她的二哥和三哥，她记得在她大姐姐成亲当日，发生了一件大事，也正是那件事叫王噙露和卫灵霜之间的争斗更趋白热化。
看着明显已经开始走神的姜明喜，卫辟不免恼怒。
“秀禾才几岁，你都替她想了这般多，我不信你没打算，别想糊弄你二公子我！”
姜明喜知道卫辟阴晴不定，也不怵他。
“怎么？难不成我说对了，二公子中意我？”
卫辟上了姜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