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就冷冷的。 想要他小命的陆长隋怎么在这里?? 宋吟这些天被亲得嘴唇都不是自己的了,虽然知道不是陆长隋的授意,但他一直控制不住自己迁怒。 现在陡然见到陆长隋,他第一反应是朝后退了步,连舅舅都没喊。 他的害怕躲避,冷漠视线,让昨晚胃病复发现在脸上还没恢复血色的陆长隋轻抿了下唇。 陆长隋攥了攥手指,站在门口进也不敢似的,像是怕被更讨厌,动作声音都很收着,目光自下而上忍耐地看过宋吟身上,轻而低地问道:“那些是怎么回事?” 嘴怎么肿的,身上这些伤又是哪里弄的? 宋吟张口就想说你不是都知道吗,临到口却快速、硬气地说:“不用你管。” 宋吟觉得自己大概是,死到临头胆肥了,刚才不叫舅舅,现在更是将人视为空气,小脸冷漠而决绝,顶着薄红的嘴唇走到床边,自顾自坐上去。 雨更大了,陆长隋踌躇着在门口待了秒,把伞放到一边。 他推开门,外面的光随之照进来时,能照出陆长隋的脸色其实并不比宋吟好看多少,他走到床边的每一步都很慢。 似乎是每一秒都在想,这么靠近会不会让宋吟觉得他在侵犯自己的私人空间,对他的厌恶更进一层。 “宋吟,”陆长隋走到床边,放低声音:“我们谈谈。” 手腕上蓦地一热。 宋吟还没躺到床上就被人捉住了,后背被迫直了起来。 这世道有时候还挺没天理的。 陆长隋正在长身体的那段时间天天吃残羹剩饭,身高却逆天地长到了一米八八,力气也大得很,宋吟用尽全身力气去抽自己的手腕,却一点没抽动。 他很识趣地没有再试。 但无法掌控身体的感觉,给他的烦闷添了更旺的一把火。 宋吟抬起眼,两边额发滑开,露出传情的眉目,从前几天就开始发哑的嗓音像是有着小勾子:“舅舅,你每天日理万机,有那么多几百亿的项目不去处理,在我一个小小的人物上浪费什么时间?” 陆长隋被宋吟的语气刺了一下。 后背成寸成寸发僵,陆长隋捏紧手指,发现自己能接受宋吟作天作地没事就捣乱的样子,却很难接受宋吟哪怕有一点的冷漠。 他低声说:“我事情都处理完了。” 宋吟还是冷淡:“那就去找别的事干,有大把事情可以让你这个身家过亿的资本家去做,慢走不送。” 救命啊他现在和找死差不多了吧? 宋吟心里七上八下,和表面的淡定相差十万八千里,他知道不该这么和陆长隋对着来,但他忍不住,好像不这么闹一下就对不起这几天受到的委屈。 陆长隋眼皮越垂越低,如果宋吟能赏脸看他一下,就会发现他的脸色惨白无比:“我做错了什么吗。” 特别让宋吟讶然的话。 他几乎是有点不解地看了陆长隋一眼,这些天他在荒地发生的事,陆长隋这个主人一点都不清楚吗,还是在装? 宋吟更倾向于是后者,他突然觉得没意思,特别没意思,陆长隋都故意装傻了,那他说再多都是对牛弹琴。 “没有,”他恹恹垂下薄红的眼皮,配合虚假地说:“舅舅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我想睡了。” 可能是宋吟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尾调都有点像是在哭,陆长隋略微失神地松开了手。 宋吟趁机捏住被子,想躺到枕头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然而陆长隋的失神只是几秒钟的事,他在宋吟想逃避之前又一次捏住宋吟的手腕,力气恰当,不会让人感觉到痛。 衣服起了皱褶,陆长隋直接漠视,好似所有的精力都放到了宋吟身上,他声音沙哑地商量:“你总要告诉我,你到底在气什么。” 突然一晚上都不回来一定有理由,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一定有理由。 那天才告诉自己宋吟对他其实根本无足轻重的陆长隋,现在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与之驳斥,他又添了一句:“我会改。” 宋吟被捉得很烦。 说话的时候嘴巴扯得很痛,提醒着他这几天是怎么被不顾意愿亲吻的,现在还肿胀的嘴唇,每一天都要被嘬化了,他气结道:“我都说了什么都没有——” 陆长隋皱起眉:“你……” 宋吟不想听,耐心也实在没了,他用手肘去推陆长隋。 陆长隋往后退,板直的身体随着他的推动撞上了桌子,当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在整个屋子里响了起来。 宋吟猛地看过去,小口喘着气。 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