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津愣住了。
她眼尾绯红，漂亮的眼眸饱含泪水。
此时像个孩童一样脆弱，急需别人的关怀和认可。
顾平津喉结滚了滚。
他默然良久：“我知道。”
黎漾的眼神有些空洞迷离。
她看着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黎漾的目光开始聚焦，眼神逐渐清朗。
她似乎认出了他是谁。
顾平津刚想问：“你醒……”
黎漾“呕”的一下吐了出来。
顾平津想躲开，偏偏黎漾像是八爪鱼一样死抓着他的手不放。
污秽尽数吐在了他的身上。
黎漾满意地擦擦嘴角，看着顾平津嘿嘿傻笑。
然后继续倒头大睡。
留下顾平津石化在原地。
顾平津挣扎良久才敢低头直面自己。
衣裤、鞋子上都是呕吐物。
顾平津紧握双手，额角青筋暴起，最后果断转身去洗手间。
衣服鞋袜尽数扔进垃圾桶。
打开淋浴给自己全身上下来了个大清洗。
这里没有他的衣服，他只能围着黎漾的粉色兔子浴巾走出来。
在手机上给陈特助留言让他明早给自己送来衣服。
回到卧室，顾平津又清理了地上的呕吐物。
又拿来湿毛巾给黎漾的嘴角和手指都擦拭干净。
她手腕上的创可贴也沾染上了污秽。
顾平津又拿来医药箱帮她重新清理，贴了个可爱的蜡笔小新创可贴。
黎漾似乎梦到不好的事情。
撅着嘴巴又想要哭。
顾平津伸手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直到黎漾又香甜睡去。
他帮她盖好被子，走出卧室。
来到客厅，他习惯性地想拿湿巾擦手。
却突然想到刚才黎漾的话“我不脏……”
她为什么这样说？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洁癖？
顾平津犹豫了一下，把未用的湿巾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他走到沙发前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那张老旧泛黄的照片。
照片拍摄时间应该是个阴天，整个氛围都是压抑的。
一个穿着校服裙、高马尾的女孩从烟火气的馄饨店走出来。
风吹起银杏叶子，她双手搭在书包带上，眉眼明亮，笑的肆意张扬。
笑容比山间清泉还清甜，比早春阳光还温暖。
成为照片的唯一亮点。
这显然是学生时期的黎漾。
今早顾平津从书架上拿出一本书，黎漾的照片就从书里掉了出来。
他实在不明白这张照片为什么会夹在他的书里。
顾平津点燃一支烟，陷入沉思。
……
早上黎漾是被大喇喇的阳光晒醒的。
可能是昨天喝酒的缘故，她感觉头痛欲裂。
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亮片裙子。
难怪浑身针扎一样不舒服。
她把衣服直接脱下来扔到一边。
心里想着孟昭昭昨天把她送回来竟然不给她换衣服，也不帮她卸妆，这个时候又跑哪去了。
刚走出卧室，就看到沙发上躺着个裸露上半身的人影。
“孟昭昭你也太放肆了，在我家竟然裸睡……”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不对劲。
孟昭昭的胸什么时候变成了壮实的胸肌。
还有那没入粉色浴巾的腹肌，和腿毛浓密的大长腿……
“你……顾平津？”黎漾捂住嘴巴。
躺在沙发上的人在她的惊呼中睁开眼睛。
顾平津捏捏眉心，虽然睡眠时间不长，但他因昨晚失眠而产生的头痛缓解不少。
他从沙发上坐起来。
随着他跨腿的动作，粉色浴巾瞬间变得窄小。
似乎有什么暗色东西一闪而过。
黎漾慌的捂住眼睛：“你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昨晚是我送你回来的。”
黎漾疯狂在脑海里搜寻昨天的记忆。
昨晚她在酒吧遇见了穆辞，转头又看见了顾平津。
然后她冲出酒吧，蹲在路边想吐……
好像最后被顾平津扶上车。
黎漾只顾着捂眼睛，全然忘了自己身上只穿了藕粉色的内衣内裤。
“你为什么送我回来？昨天我们不是说好要分开吗？”
“难道是来收回这套房子的？你放心，我会尽快搬走的。”
顾平津上下打量她，以往每次来，她都会换上不同款式的情趣战袍。
如今这套却是别致又寻常。
顾平津眸色深了些许，淡然开口：“你不用搬走。”
单人沙发上不知什么时候放着一套西装。
应该是陈特助早上给他送来的。
他睡得那么沉，竟然不知道陈特助什么时候送来的。
他把四角裤先从浴巾底下套上，然后站起身把身上的浴巾扯下来。直接扔到了黎漾的头上，开始穿衣服。
黎漾忽然被什么盖住，视线变得黑暗。
一看竟然是刚才还围在顾平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