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埋伏骑驿的杀手,有六个人,他们选择在官道的拐角处设伏,因为骑驿在经过这里的时候,为了安全,就必须放缓速度。
但这个位置有个缺点,那就是山体高,杀手们只有在山腰处,才能保证手中的箭能命中官道上的骑驿。
而为了能一击必杀骑驿,六名杀手全待在山腰处。
张牛见状便带领众军士赶到山顶,架起三石弩。
不多时,官道的尽头,传来阵阵马蹄声,又过了一会,官道上尘土飞扬,一骑飞马而至。
山腰处,六名杀手见了,立刻拉满弓弦。
“放!”张牛见状,一声令下。
众军士得令,一起扣动悬刀,只听得“咻”“咻”的箭啸声,四名杀手已身中多箭,栽倒在地。
剩下的两名杀手见状大骇,慌忙转身放箭,但他们位于低处,箭矢根本射不到那么高。
“咻”邵安对着左边那杀手一箭,这杀手的左腿,当即被钉在了石头上。
“投降!”
“投降!”右边那杀手见状,竟是吓破了胆,扔了弓跪在地上。
亲兵们立刻冲上前,将这两人都撂倒在地,捆了,押回枳县的堡坞里,交给鸿泽审讯。
“你是什么人?”鸿泽首先审问那个主动投降的。
“上官,我交代了,能免死吗?”那人颤声问道。
鸿泽嘴角一弯:“当然可以。”
他不过是在信口开河,因为就算李攸愿意放了这杀手,只怕卢兴也饶不了他。
“我们是卢兴的门客。”那人道。
“为何要在官道上,截杀官军的骑驿?”鸿泽又问。
“是受卢刺史的命令,说如果让骑驿抵达建康,他们就玩了。”那人道。
“那卢兴现在,是否在筹备着什么?”鸿泽追问道。
“不知道,但我们走的时候,他刚将武库里的一些刀枪,搬到了城外。”
这一消息,被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到了犍为,交到正在指挥开挖煤矿的李攸手中。
李攸立刻找来虞正则商议对策:“这卢兴,私自调用成都武库中的甲兵,定是在图谋不轨。”
“我们不妨,刺激他一下,让他提前动手。”虞正则道。
卢兴毕竟在益州经营多年,如果让他准备充足了才动手,官军的损失,必然惨重,所以必须在他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将他拿下。
但卢兴毕竟是益州刺史,在没有铁证之前,贸然将他抓拿,李攸这官,也不用当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激将法。
于是,李攸把在班车的堡垒中,发现了卢兴和大蒙的书信往来的事,告诉了卢兴,让他过来犍为郡,将此事解释清楚。
同时,李攸又借助节的权力,以战时需进行人员调整唯有,大量地往前来犍为支援的兵马中,掺杂自己人,
一来是监视他们,二来是一旦卢兴作乱,自己可以立刻吞了这两支部队,壮大自己的实力,继而全据益州。
在等待卢兴发难的时候,李攸开始试制一样新玩意。
他将开采出来的木炭用药碾捣碎,再将提炼出来的硫磺捣碎,接着是捣碎销石。
这三者皆捣碎后,再按照一斤销石,二两硫磺,三两木炭的比例混合在一起。
当然,这混合的过程十分危险,所以李攸交给了工匠来做。
在制作火药的时候,李攸又把军士们放出军营,去山林中狩猎。所得的猎物,肉拿来给军士们改善伙食,皮毛,则收集起来。
十天后,火药制成,李攸用动物的皮毛将它包了起来,再绑上浸了油的线,拉到十丈开外,而后才点火。
由于有油的缘故,这火焰刚起,就如旋风一般,沿着线向着包着火药的皮毛窜去。
李攸见状,慌忙往后跑。
“轰”他才跑了十余步,就听得一声巨响,接着还有细碎的砂石,打在背后。
转身一看,那皮毛已无影无踪,只在土上,留下一个两尺许深的坑!
李攸大喜,立刻让池延年和他的徒弟们,打出数块细小的生铁来。又让张牛等人,指挥工匠制作一个个大竹桶。
这些竹筒,每一个的容积,皆在五升上下,顶部留有线孔。
竹桶制成后,李攸又令人,先往里面灌了用动物皮毛包着的火药,然后,又在两侧填充细小的铁块,最后将引线从线孔中抽出。
如此一来,炸药桶就做好了。
李攸把除了严超石外的所有人都支开了,然后亲自将炸药桶搬上旋风炮,接着又在旋风炮前,立起三面一人高的牛皮盾,最后才令严超石发射。
只听得一声闷响,这竹桶就被甩了出去。
竹桶落地的时候,并没有立刻爆炸,严超石还觉得奇怪,正想探头张望,却被李攸一把摁了下去。
严超石刚被摁倒盾牌后,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接着是“砰砰砰”的铁块撞击牛皮盾的声音。
片刻后,声响消失,尘埃落定。李攸和严超石探头出来一看,三面牛皮盾皆被打得千疮百孔。
而竹桶落下的地方,本是有几棵树苗的,现在都已被炸塌,并熊熊燃烧着!
“将军,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