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傅的幕僚的确没说错,承泽帝之前没发作三皇子,就是为了确认沈欣言的价值。
如今确定拍卖会能为他赚到大把钱财,承泽帝对沈欣言无比满意,比起一个拥有富国之才的得力干将,儿子倒也不是特别重要了。
况且文太傅私下小动作越来越多,无数次给他的太子找麻烦,责罚三皇子便等于敲打文太傅,如此甚好。
打定主意后,一道圣旨降下,将三皇子贬去给高祖帝守皇陵,非召见不得回宫。
此圣旨一下,文贵妃感觉自己的天都塌了,儿子去守皇陵,这是要断了儿子继承大统的念想,陛下怎能如此狠心。
太子那病秧子三步一喘五步一咳,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丧命,陛下如今将她儿子撵走,难不成是将希望放在了老二身上!
她陪在陛下身边的日子久了,自然是能看明白承泽帝的心思。
陛下不是不知道太子身体不好,熬不得太久,只是陛下还没找到比太子更值得信任的储君。
陛下自己是篡国者,便不希望有儿子见样学样,变成后世的笑料,定然会将一切风险全部扼杀,为继承者开路。
等到陛下确定了下任国君的人选,剩下的皇子怕是一个都讨不得好,没有能力的可以远远打发走,可若是有能力的,估计连性命都保不住。
她父亲桃李满天下,历届主考官都是她父亲,因此朝中大半官员都能称作是她父亲的门生。
若陛下属意其他皇子上位,她儿子怕是必死无疑,为了自己的孩子和母族,她怎可能不去争一争。
文贵妃的年纪已经不小,以往保养得益倒是看不出什么,如今暴怒后,眼角立刻蹦出一条浅浅的皱纹。
她的贴身宫女如欢立刻过来劝慰:“娘娘宽心,陛下气的不过是殿下一直没有归还沈家的银钱,只要殿下将银钱上缴得七七八八,这事也就结了。”
文贵妃恨得目眦欲裂:“此事永远不可能了结,在陛下心里,我儿已经变成盗窃臣子家财的小人,这番行径的人如何能登上”
剩下的字话文贵妃不敢说了,因她知道有些事可以筹谋却不能说,否则便是谋逆,她还要为文家着想,不能拖累自己的母族。
心知文贵妃说得没错,如欢也只能低声劝慰:“娘娘宽心,都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太傅位列三公,您又是当朝贵妃,只要您二位屹立不倒三皇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就太子那短命相,哪里能比得上他们三皇子。
文贵妃的手紧握成拳,精心保养的指甲瞬间绷断:“没错,只要有本宫一日,谁都别想动本宫的孩儿。”
正说着话,就见自己宫中的掌事太监李福东匆匆进来:“娘娘,王总管来了。”
听到王海过来,文贵妃心里打了个突:“他这个时间过来作甚。”
霍府
沈欣言今日未过来,霍恩正在同自己对弈,在他的棋盘对面的位置上放了一个做工不算精细的小闹钟。
那严肃的表情,就仿佛坐在他对面的人是沈欣言一般。
安叔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见霍恩模样认真,安叔准备坐到霍恩对面:“需要我陪你吗?”
霍恩抬脚踢了一个蒲团过来:“你不行,你碍眼。”
言儿相貌殊丽,安叔哪里能与言儿相提并论。
安叔哑然失笑:“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想到这动了心的男儿比起女子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牵挂好,有了牵挂就不会再轻视自己的性命了。
见安叔坐下,霍恩依旧继续自己的对弈动作,可嘴上却幽幽开口:“母亲是个怎样的人。”
母亲是昌平候府嫡女,老昌平候是高祖爷的拜把兄弟,当初砸锅卖铁供高祖爷造反,结果原配气的与老昌平候和离,还带走了自己的两个儿子。
后来老昌平侯封爵后续弦,娶了前朝内定的太子妃,生下了他的母亲韦氏。
外祖母自己本身就是才貌双绝的女子,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也有她的风范。
可就在外祖母准备帮母亲定亲的时候,外祖父的原配带着两个儿子找了过来。
大家都以为外祖父会更中意外祖母,却没想到外祖父竟是专情的人,他直接将外祖母降为妾,迎了原配夫人回来。
这事直接影响了母亲的亲事,为了降低影响,祖父想到一个好主意,将母亲记在原配膝下。
许是打击太大,外祖母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了。
母亲则被原配以必须趁着孝期前出嫁,免得耽误大好年华为由,匆匆嫁去了武安侯府。
由于太过着急成亲,原配给母亲选的人是京城中最浪荡的武安侯世子,并因此沾沾自喜,感觉自己以怨报德,给抢了自己位置的小妇女儿选了一门好亲事。
至于外祖母的嫁妆,和武安侯府的聘礼,也全部被原配拿走,只给了母亲几床棉被,让母亲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出嫁前,母亲与外祖父三击掌,彻底断了亲缘,从此见面不相识。
武安侯世子的后院百花齐放,更是有一个掌管世子后院大权的侧室。
若不是还有侯夫人压着,那侧室怕是早就生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