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拿着请帖,精神恍惚的走到裴悠悠的院子外。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婆母对自己的会心一问。
她真的要为了悠悠,而和自己的亲生女儿彻底离心吗?想到那日裴渃笙叫她裴夫人,对她一脸淡漠的样子。
她的心不由得一疼,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她怎么会不爱,可是悠悠……
“你若执意如此,老身也不勉强,你是相府的当家夫人,你若是想放人也随意,只盼你没有后悔的那一日,你走吧,老身乏了,以后没什么事情,就不用来请安了。”
多次下来,裴老夫人对裴夫人也是彻底失望了,把人直接打发走。
这也导致裴夫人眼下踌躇不定,这份请帖忽然变得烫手起来。
“夫人?您可算是来了,五小姐这几日日夜以泪洗面,人都消瘦了,她还一直念叨着对不起四小姐,对不起夫人的真心疼爱,如今也不肯进食,说是要为四小姐和夫人恕罪……”
赵嬷嬷正要出院子,眼尖的瞥见裴夫人的身影,赶忙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
裴夫人身形一颤,刚才的迟疑一瞬间抛之脑后,急得跟什么一样就跟着赵嬷嬷进去,对于裴老夫人之前的提点,直接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另外一边,收下请帖,将裴相派来的礼仪嬷嬷给打发走之后,裴渃笙换了个装扮,避开耳目,去了之前和樊宏义等人约定好的酒楼包间内。
“老大,这就是关于裴家养女的资料,她是当年裴家女儿失踪后,忽然出现在裴夫人身边的,她小时候和裴家女儿长得很相似,裴夫人就将对女儿的情感寄托在她身上。”
“当时,裴悠悠的身边只有一个老仆人,说是她双亲已经死亡,老仆人也已年老,无力抚养,裴夫人这才收养了她。眼下那位老仆人的踪迹我们还在探查,但好像被人故意隐藏了。”
裴渃笙食指曲起,轻轻敲击着桌面。
一个老仆人,若真的没有问题,怎么可能找不到,找不到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另外,我们查到一件事,就是在裴家亲生女儿回归之前,裴悠悠每隔一个月就会去城外的寺庙上香,说是要为裴家亲生女儿祈福祝祷,每次一去必定过夜。”
“在亲生的回来之后,她就没再去过了,但奇怪的地方在于,她没去之后,那个寺庙也在不久后随之闭门,说是主持出去云游四海了。”
樊宏义说着,将他们查到的一些证据都拿出来摊开在裴渃笙面前。
裴渃笙仔细的翻看着,忽然指出其中一个地方问道,“这里的标注是什么?”
“此人是个流浪汉,常年徘徊在相府附近乞讨,而且每次裴悠悠都会心善的给对方银两,所以对方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底下人觉得不对劲,但目前还没查到那个流浪汉的身份,对方似乎能察觉到有人在查他,所以也很谨慎。
弟兄们怕打草惊蛇,不敢深入调查,所以先标注着。”樊宏义解释道。
老大说了,事关裴悠悠的,一丁一点都不能放过,全部要查清楚。
“你们做得很对,她身后的大鱼,怕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布下大局了,告诉等大家谨慎一些,一旦察觉不对,就撤,弟兄们的命更重要。”
前世,裴悠悠一路往上爬,除了她所见过的后台之外,她猜测,幕后定然还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眼下樊宏义查到的资料,算是侧面证实了她的猜测。
“老大,你怎么好端端的忽然要查这个裴悠悠了?她招惹你了?要不要弟兄们直接杀了她?”樊宏义不免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我就是你口中的相府亲生女儿而已。”裴渃笙轻描淡写道。
“原来如此,老大你是相府亲生女儿啊,早说嘛,你……什么??老大你是相府嫡女??这么说你消失的时候,是在相府了?”
樊宏义一开始还不以为然,反应过来后直接惊呆了。
他们老大不是孤女吗?什么时候摇身一变成人上人了?他是不是也该去看看还有没有丢娃?会不会他也有什么隐藏的身份?
还是说,他们可以狗仗人势了?啊呸!不对,他们才不是狗!
裴渃笙不知道他的脑洞大开,大致将这一年多来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至于没有联系他们,也只是用相府家教森严,她才回去,暂不想让人知晓她身份所以没有轻易和外面联系当理由忽悠过去。
“欺人太甚!这什么人家啊,哪有放着亲女儿亲妹妹不疼,反而帮着养女打压亲女儿亲妹妹的,他们脑子进水了吧?老大,要我说你干脆就回来,弟兄们都等着你,死狐狸日日喊着让你回去呢。”
樊宏义义愤填膺的拍了一下桌子。
“淡定,让狐狸死了那条心吧,别想骗我回去处理事情,让他好好干,等年末了给他加工钱。至于相府,离开是一定,但我素来睚眦必报,你知道的。”
裴渃笙说道。
樊宏义秒懂,露出略带写猥琐的笑容,“老大,搞事情务必求带呀!这么长时间没有跟着老大你搞事情,大家伙都快无聊死了。”
裴渃笙略有些头疼,她底下这群人,怎么就不能学学她,当她喜好平静之人呢?平静致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