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候,村长老太太说要赔罪特意整了一桌好酒好菜。
陈平还有几位村里老人作陪。
“马教授,这一杯酒感谢您救了二丫那孩子,您就是俺们这旮瘩的活菩萨!”陈平站在桌子对面,几杯酒下肚,脸红脖子粗,舌头打结,“嗝。”
其他人顺势起身,端起酒杯七嘴八舌敬酒。
“活菩萨啊。”
“村里人的大恩人。”
“好人呦。”
恭维话不要钱似的往马教授几人方向砸。
马教授脸色尴尬,只能端酒杯随人群起身,张嘴嗫嚅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让他埋头苦研医术可以,应对这种场面话实在不行。
“呵呵,医者仁心,都是应该的,不用谢不用谢。”
他话一落,陈平大手一巴掌拍桌子上,“瞧见没,啊?这才是真正活菩萨该有的样子,仁心啊。”
其他人应和:“敬菩萨。”
被高高捧起来的马得宝那怕不会喝酒,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抿了口。
一桌人都站在,唯有安卿正低头玩手机,叶琛冷脸坐在一旁,罗森根本没见人影。
陈平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一眼,“哎,妹子,还有这位小哥,不跟着喝一杯?今日这事真对不住,你们也别跟我们乡下人一般见识,我们眼皮子浅没啥大见识。”
他给自己酒杯满上,上前一步,站在安卿身边,“这样妹子,哥敬你一杯酒,江湖上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一笑泯恩仇。”
他哈哈一笑,“对不?”
“对对,这姑娘一瞧就是好人。”
“今后都是一家人。”
众人又开始吆喝,高帽子谁不会戴?
安卿哒哒哒砍死一个人,抬头,院子灯光下她那双雾蒙蒙眸子晕了一层光,黑眼珠像颗晶莹剔透宝石。
不知谁倒吸了口气。
陈平眼中急速划过一抹贪婪,他极力压制住胸口处跳动不安的躁动,“妹子,看在马教授面子上,赏哥个脸。”
安卿宁了下眉,似乎笑了下,挺悠闲的语气,“你脸很大哦。”
‘啪’一下将手机甩桌子上。
“眼皮子浅就多出去见见世面别拿些下作手段出来丢人现眼,惹人笑话。”
“还有,本姑娘不是好人。”
“一笑泯恩仇是不可能的。”
她后唇笑笑,抬了抬下巴,“怎么,听懂没?”
四周挺安静的,没人再说话。
陈平也
有些懵,他以往在酒桌上恭维人这套手段不知忽悠的多少傻蛋晕头转向,一向无往不利的招数怎么就治不了一个小姑娘?
她不是十八岁。
她是整容整的年轻了吧?
“呵呵。”陈平扯着嘴角笑笑,“酒可以不喝,吃饭吃饭。”
他瞅一眼浑身低气压满脸写着生人勿近的叶琛,僵着手指坐回原位。
陈平到底脸皮够厚,坐下来没多久功夫就已回复正常,笑闹着与其他村民劝马得宝酒,没几杯功夫将人灌醉了。
马得宝晕乎乎说不出话来。
安卿呼口气,低低骂一句二傻子,冷声打断陈平:“够了。”
语气挺冲的,脸色也不好看。
陈平手指握紧,松开,打着哈哈站起身,“对对,你看一高兴就劝马教授多喝了几杯,让教授喝高了,是我的不对。”
“大家伙儿高兴,怎么开心怎么喝么。”
“就是就是。”
安卿呵一声,起身,拉马得宝衣领,“醒醒,走了。”
回应她的是马得宝打呼噜声。
安卿黑脸。
当她打算怎么将人拖走时,一只细长却强有力的手握住马得宝衣领,也没见他怎么用力,一把将人提溜起来。
衣领勒紧脖子,空气渐渐消失。
马得宝被憋的脸蛋通红,一下瞪圆了眼,“呃呃”人清醒了些,双手使劲扒拉衣领口,“放手,我没法呼吸了。”
叶琛面无表情改用手握住对方胳膊,拉着人三步并两步走了。
一直没怎么反应过来的安卿眨眨眼,呵一声。
主角们都走了。
剩下几个村民面面相觑,半天后有人小心翼翼坐到陈平身边,等他将酒杯里的酒喝完后,低声询问:”陈平,怎么办?那丫头鬼精鬼精的,还有那个男人,一口酒没碰。”
陈平身子向后倾斜倒在椅背上,摸出一根烟点上,烟雾缭绕中他脸上肌肉扭曲了下,“操,那妮子真他妈好看。”
问话的人挠挠头,脑子成了浆糊。
一桌子人没人再说话,要么喝酒,要么吃菜。
没一会功夫,也散场了。
村长老太太一排青砖大瓦房,空屋子挺多,给安卿他们一人收拾了一间屋子休息。
半夜凌晨三点。
正是人熟睡的时候。
东侧屋门口外有个人影晃动,月光下看不出对方是男是女,他弯腰摸出一把钥匙,从外头将屋门打
开,轻轻推门。
吱呀一声响。
人影手顿住,似乎侧耳听了听屋内动静。
确定屋内无任何声响后,他才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