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仗着娘家有钱有势,怎么都不肯放过我们孤儿寡母,这孩子要是有父亲,再不济能有个外公在,也不至于被人家如此欺负到门上来。”九岁的时候演技就被业界所认可,出道之后又连着演了几十个苦情角色,金世纶这时状态一来,可真实闻者伤心,听者流泪,看到她那张凄凄切切的脸就更揪心了。 梁葆光比白冬还受不得女人哭,尤其是好看的女人哭,“弟妹你有话就好好说啊,哭什么呢,哭也不能把死人哭活啊……”说完当场就准备给李富贞打电话。 “梁院长,不会说话就别乱开口,我哥还好好的呢,什么叫把死人哭活?”站在病床另一侧的权恩菲可听不得这话,当场就恶狠狠地瞪了梁葆光一眼。 “姐姐,梁院长也是随口一说,你别往心里去啊。”在医院里说话确实得小心一些,金世纶之前因为受伤的缘故曾在医院住了很久,碰到过一个护士路过病房的时候跟同事闲聊笑得太大声,结果被患了绝症的病人家属给打了的案例。 “确实,这家伙情况好着呢,有个女超人做陪护,他体征比我这个活蹦乱跳的都要健康。”梁葆光从医这么多年,从来都没遇见过白冬这样诡异的情况,要不是额头确实被开了个洞,里面有李慧珍操刀垫了聚醚醚酮,他都不信这是个病人。一方面是他们这里的条件好,另一方面也是权恩菲照顾得到位,几乎不眠不休地守在旁边,过十几分钟就会帮忙翻一下身。 “梁院长就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您那也叫活蹦乱跳?明明虚得要死,只怕睾酮水平已经是个位数了吧,我看您的胡子两三天不刮也没长出来多少。”权恩菲对梁葆光意见很大,主要是这家伙没能把白冬救醒。 不是权恩菲胡搅蛮缠,而是她一开始对梁葆光抱了过大的期待,后来白冬情况始终不见好转就有了这股怨气。你要是个庸医,那肯定没什么好计较的,毕竟谁也不能强求医生一定把病人治好,可你梁某人在世界医学界都有极高声望,偌大的名头,最后就这? “这……我会跟努纳说的,你们慢慢聊,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梁葆光过来名为查房,其实就是想蹭吃蹭喝,现在蛋糕和水果已经拿在手里了,当然就没必要再呆了。跟一个美女独处是享受,跟几个美女呆在一个屋子里就是坐牢了,何况这还是名花有主的美女。 几乎是梁葆光前脚刚走张元茵后脚就到了,她们每周都是星期四下午来探病,当然不是因为有奇怪的优惠活动,而是里昂诊所每星期就这么半天休息,不会有其他患者出现在诊所里。 天气已经转凉了,张元茵还是穿着短裙,进了病房就往金世纶的边上坐下,翘起二郎腿发觉自己年纪最小又放下,“姐姐,怎么今天来得比我还早,有什么事情发生吗?” 金世纶现在管着两家公司,还带着一个三周岁半的孩子,一天天都忙得不可开交,平时都是傍晚才过来的,“没有啊,今天公司了没什么事情就来得早了一些,你最近档期很空吗?” “我档期一直很空好吧。”张元茵一提到工作就唉声叹气,十三四岁的时候她的身材正好,年轻漂亮还带点洛丽塔的禁忌感,一时间风光无限把韩彩樱都压下去了。现在二十岁出头的她身高已经一米七五了,配戏的时候男演员压力会很大,而且大部分情况下女一号的人设跟她都对不上,自然没剧组找她,而那些愿意提供给她的角色也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女二女三,她又看不上。 “没关系,最近公司正在准备一部体育题材的大女主电影,对女主的形象有很高的要求,你健身和瑜伽不要放松,到时候选角的老师们肯定照顾自己人。”自从《三振集团英语托业班》一炮而红,金世纶就跟“女性独立”这个词分不开了,她的独角兽电影工作室这四年里先后推出了五部作品,都是以女性视角讲述女性故事的。 “那我可就当真了。”张元茵兴奋地挥了一下拳头,老板只是简单说了两句,她的心中就有数了,能把她的条件当做优势的体育题材电影,肯定是讲涵国女排的了。 在涵国,女性体育明星是被男性迫害最严重的群体没有之一,各种各样的丑闻年年都有,被一次次拿出来套路却又永远不会消失,仿佛这个国家的癌症一般。涵国女排的选手,只要随便搜一下新闻就知道她们几十年间一代代人经历什么样的苦难。 以金世纶的胆子和号召力,这电影只要质量过得去,不说别的,去欧洲拿个金狮金熊金棕榈问题不大,张元茵已经开始畅想自己捧着奖杯发表影后获奖感言的画面了。 这世界离开了谁都是照样在转的,白冬躺在床上四年,几个女人过得都很好,特别是在事业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功。权恩菲虽然一直在照顾她,但金世纶开公司的钱是从她这里融资的,现在她是白金娱乐和独角兽电影工作室最大的个人股东,持股份额还在金世纶这个创始人之上。 张元茵是个很会来事的人,她每周固定来诊所看白冬,一口一个亲哥的叫着,还不是做给这两个女人看的,她很清楚只有这样做最能讨她们的欢心。 “这里有我,姐姐先回去休息一下吧。”金世纶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让全恩菲回去休息。她每周会在这里呆一个晚上,单独陪陪白冬,孩子则会交给妹妹去带。 权恩菲点点头离开了病房,离开诊所后却没回自己的公寓,而是来到了不远处的明星博物馆宿舍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