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茵身上一点涵国血统都没有,仅仅是出生在涵国罢了,因为还未成年的关系,甚至连国籍都没有确定。平时她表现得完全就是个涵国人,唯独吃饭的时候会显露本性,首先拿筷子的手法就跟身边的姐姐们不一样。 今天白冬大出血,每个人都是二十四万的套餐,然后又另外点了几个单品,吃肯定是能吃饱的。套餐里的第一套是八仙精品蟹,其实就是清蒸绒螯蟹,这玩意儿在国内常见得很,几个女人却都犯了难,看着桌上的蟹八件不知道如何下手。 “姐姐们怎么不吃啊?”张元茵熟练地戴上手套,给自己面前的螃蟹的壳掀开,然后拿着圆头剪子拆蟹腿。拆开之后她拿了桌上的小醋瓶往碟子里倒醋,哗啦一下差点没洒在桌子上,小小的碟子里醋都快满出来了。 “你慢点,怎么这都能手抖。”权恩菲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诶,确实手抖,不小心倒少了……”张元茵把螃蟹腿完全浸没到醋碟子里,让蟹肉吸满了米醋才放进嘴里,“可惜没有姜丝,醋也不是香醋。” “你倒是挺会吃啊。”白冬也是一样,吃螃蟹的时候只配姜丝和香醋,还必须得是恒顺的,“不过这螃蟹放在第一道上,没道理的,待会儿吃什么都会被抢味。” “白冬,帮我弄一下。”艾悠就在白冬的左手边坐着,拿起自己的螃蟹就放在了白冬的盘子里。 权恩菲正待发作,就看白冬把螃蟹又放回了艾悠面前,“我教一下你怎么拆螃蟹,你一边看一边跟着学,其他还有人不会拆螃蟹的也看好了,我只教一遍。” 涵国人确实很喜欢吃螃蟹,皇冠的四个人就是酱蟹狂热爱好者,每个月至少要去以前公司旁边的那家店聚餐一次,并且还会叫上微胖天花板姜敏金。花蟹、雪蟹、大蟹这些他们固然经常吃,但这些东西都是店家帮忙处理好再上桌的,遇上大闸蟹这种需要自己动手的,她们就麻爪了。 “啊,我舌头好像被刮破了,你帮我看看有没有出血。”艾悠消停了半分钟又开始整活了,转过头去伸出舌头让白冬看,只听对面传来呯的一声,是权恩菲用腰圆锤砸在盘子里的声音。 “吃饭,吃饭,哪儿那么娇贵啊。”徐瑞芝摆摆手,她怕权恩菲待会儿气上头了乌鸦附体,那大家都没得吃了。 套餐里第二道上来的是“保养片皮烤鸭”,服务员推了个餐车出来花里胡哨地一通操作,结果最后每个人的盘子里只有两个卷,一个里面卷的是皮,一个里面卷的是肉,最搞笑的是盘子里还放了一块油炸的虾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第三道和第四道菜上来,白冬就明白这家店为什么敢把螃蟹放在第一个上了,后面的分别是“古法佛跳墙”和“鱼香乌龙海参”,一道比一道鲜,还一道比一道咸,深的鲁菜精髓,也不知道店老板硬扯自己是粤菜馆子有什么意义。 这家的菜其实很不错了,但几个人吃得都没什么味道,时不时就往白冬那边瞟。为什么他把人叫出来吃饭,自己却没有什么存在感?都是因为凌晨开车去梁山跑了一个来回累到了,到现在意识都还有点恍惚,只好由着女人们正锋相对。 等甜品上来之后,白冬才勉强打起精神,“今天请大家过来聚餐的理由,各位肯定都知道了,我跟青青的婚礼大家没法参加,但总规是要正式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的。” “谢谢大家这几年对白冬的照顾了。”葛青青站起来,以茶代酒向桌上的其他人致意,因为她说的是英语,所以除了某个不学无术的特例外,大部分人都是能听懂的。 “弟妹太客气了,我们几个受白冬照顾还差不多。”徐瑞芝确实会来事儿有手腕,但她也是真的势利,对她没用的人连瞧都不会拿正眼瞧,能这么快和白冬建立如此牢固的关系,确实是因为白冬对她帮助颇多,“你身体不好不能喝酒,今天都由我代劳了。” “瑞芝,人家有妹妹也有姐姐的,哪里轮到你代酒哦,小悠你别坐着啊,杯子举起来。”李智仙当然是站在艾悠那边的,毕竟是忙内的好朋友,爱屋及乌。 “喝茶没有意思啊。”艾悠目光直直对上权恩菲,包厢里隐隐有电弧击穿空气的焦糊味。 “没有酒,点就是了,我们白社长那么大的家业还能差这点酒钱不成?”喜欢较劲是吧,反正也不能在新罗酒店扯着头发打架,那就酒杯里见真章。八仙作为中餐馆,当然是有白酒的,徐瑞芝架秧子起哄,当场点了两瓶五粮液。 两瓶酒也就两斤,除掉未成年的张元茵和不能喝的葛青青,其他人分一分其实也没多少,但是九点多准备散席的时候,艾悠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整个人都挂在白冬身上。 “我承认阁下酒量很强,但假如,我是说假如,让我先吃一包好丽友薯片,再配一碗猪腔骨醒酒汤,阁下又该当如何呢?”艾悠坚持认为自己没输,权恩菲赢也赢得胜之不武,她最近一直在节食状态很不好,换做刚接真露代言那会儿,半瓶高粱酒怎么也不可能让她喝成这个德行。 权恩菲的体质异于常人,代谢水平也夸张得离谱,这点酒对她而言连热身都算不上。看艾悠还在嘴硬,就知道她是真的醉了,对她借机往男人身上贴的行为自然也无视了,“前辈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现在早晚凉,出去之后别吹感冒了。” “不行,我们还没分出胜负来,找个练歌房继续,这次我们喝烧酒。”艾悠挥了一下手,却被朴志妍揽抓住,相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