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晟益,您对这个名字肯定还有印象吧,今天傍晚他从市厅一栋办公楼的卫生间掉下来摔死了,而他死亡之前曾经来过你的店里,能说说是什么情况吗?”三个人是分主次站着的,占据主导位置的那个男人表情十分冷峻,让人看了就心生畏惧。 “当然有印象,毕竟是今天刚见过的客人,不过他在我这儿也只是个客人。”如果神婆完全没有心理准备,面对这些人的步步追问也许会露馅,但她晚上看了新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并且还在心里想好了各种可能的情况,所以此时并未慌乱。 “他到你店里,是想要做什么,或者说解决什么样的烦恼?”那个男人继续追问。 “他说他家里闹鬼了,然后是他曾祖父还是高祖父显灵救下了他,到我这里是希望我能帮他解决恶鬼的骚扰。”神婆说得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因为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她甚至可以提供店里的监控录像,“我给了他一些符咒,当然了,也收了他一些钱。” “既然是家里闹鬼,那么他跑到市厅去做什么?”那个男人明知故问,是为了确认这个神婆有没有说谎,同时也希望能从不同的角度出发获得更多的信息作为参考。 神婆耸了耸肩,“应该是他曾经在那里做了亏心事,我用话说引导了一下他就确信了鬼是他曾经害死过的人,而我说要根除鬼怪就要回到她们死去的地方施法,所以么……不过我这么说只是装神弄鬼想多骗点钱罢了。” 糊弄人被揭穿顶多是这里的生意做不下去,跑到其他的地方重新开设神堂而已,但被黑皮狗纠缠上了,这辈子都别想再有好日子过,所以她果断选择了对自己最有利的说法。 “就没有别的人,参与到这件事情里?”诱导性的提问,是警方常用的审讯手段之一,在有监控的审讯室里他们还好稍微顾忌一下,在外面根本就不会在乎守则条文。 “我也不清楚啊,谁知道那个吴晟益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想要利用他的问题赚点钱而已,做我们这一行的,警官肯定懂。”神婆没有直接否认,而是说自己不清楚。 无论给她打电话的是人是鬼,能毫无顾忌地把吴晟益给弄死,就一定不是心慈手软的存在,她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不仅会让她被差佬纠缠,还要面对人家的抱负,她得了失心疯才会大嘴巴说出来。 “你说谎了……呢。”男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沙哑起来,而且还夹杂着一股沙沙的杂音,就好像是老式磁带听了太多次磨损了一样,下一秒只见他身上的黑色西装烟尘般炸开,变成白色的絮状物飘散了一地,然后背上的一根白色绳索将他吊起来挂在了天花板上。 这是真的变生肘腋,一系列让人猝不及防的剧变就在自己的面前发生了,神婆完全来不及反应。她只是靠着一点小手段坑蒙拐骗的假神婆,真的信这个也不会有胆子拿死人的事骗人了,可现在她却不得不信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我不是有心的,我也是被人指使,不是出自本意。” “哦,现在你愿意说了吗?”另外的三个人也被吊在了天花板上,包括最开始那个出现在可视门铃里的燃气公司修理工打扮的男人,他们四个人一起扭头看向神婆的方向,嘴巴一起动着一起说话,画面看起来要多渗人有多渗人。 刚盖上被子的白冬忽然打了个寒颤,以他现在的情况觉得冷是很奇怪的一件事,翻了个身果然看到崔恩慧站在床边上冷冷地看着他,“我这要休息了,你有事吗?” “有事,反正没事儿你也会给我找事的。”崔恩慧很不满意,总把女人往家里带就已经让她一忍再忍了,现在还要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时让她去别人家,“明天你自己去那个谁谁家去,反正我不想去,你现在可厉害了,光管人的事情不过瘾了是吧,连小猫小狗的事情也要管一下?” “不是小猫小狗,是一只狐狸,而且这不也是为了解决人的麻烦么。”狐狸精怪跟其他鬼怪不通,它们的学习能力极强,而且擅长玩弄人心,放任不管很容易闹出大问题,当年的纣王不就是被一只狐狸给迷得亡了国。 崔恩慧生前就不喜欢动物,她觉得动物太闹腾了,所以给自己买的房子顶上加盖了玻璃花房,专门栽种了一堆绿植和花卉,死了之后她还是一样喜欢安静的生活,动物不听人的使唤,在她看来正是麻烦的根源,“我不管,反正我才不去管你那点破事,你也最好别用那些破事来烦我。” 白冬没辙,他买房子的钱是交给东方平而不是交给崔恩慧的,所以他在这里说话总是不那么硬气,“那行吧,我去找别人试试看,不来烦你总行了吧。” “这样最好。”崔恩慧说完气呼呼地飘走了,不久之后客厅里的电视机就被打开,传来了似有似无的对话声,应该是一大一小两个女人正在看午夜场的电视剧。 白冬探了一口气,临睡觉他还在为吴晟益的死而困扰,那种人渣死有余辜罪不可恕,死了并没有什么好关注的,但钟路区警署的警员到场后短短几分钟内一课长就到了,还是一个人过去的,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搜查一课要总领全境的重型刑事案件的侦破工作,作为课长每一天都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不会出现下班路上正好路过所以看看情况的可能性。考虑到办公地点和交通手段,一课长一定是提前就知晓了信息赶到那里去的,否则绝不会那么快抵达现场。 白冬感觉有个人在背后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