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教会赚了很多钱,然后又花了很多钱,所以在涵国的影视剧里存在感一直很强,不知道的还以为涵国已经“全面西化”了呢。事实上佛教才是涵国的国教,而这些到处都有的神堂才是涵国人真正的信仰依托,无论多偏僻的地方都能见到。 神婆就是白天在李家门口作法烧纸人的那个,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睡过好觉了,门外有动静立刻就醒了,本来她是不愿搭理的,但感觉屋子里的温度忽然变得极低,立刻起身穿上了衣服,要知道她房间里可有烧地炕的。 吱呀一声,铁门被从里面拉开了,裹着件棉衣的神婆朝外面看了一眼,发现是两个生面孔,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我看二位不像有事的样子,请回吧。”这话一说完,她就要重新把门关上。 “我们确实没事,但您可就有事了,不想李家的事情东窗事发的话,还是让我们进去好好聊一聊吧。”白冬也不去挡门,就这样抱着双臂冷冷地看着对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神婆嘴上这么说着,却没有立刻把门关上,而是在犹豫。 “仙姑你说说看,如果你现在死了,是要下油锅地狱呢,还是要下血池地狱?”白冬忽然问道。 “进来吧。”神婆不再阻拦,向后退开一步把门口的位置让了出来。 白冬大踏步地往屋子里走,也不怕忽然有五百刀斧手五百弓箭手两面掩杀而来,因为他进门之前就已经看过了,这屋子里面只有此人独自在家。 “二位是外乡人,奉劝你们还是不要管这里的闲事,这世间举头三尺有神明,因果循环,报应不爽,有些人做了错事,终究会得到应有的惩罚。”神婆盘腿坐在了床上,低着头自辩道。 “天道有私,真要靠报应来惩治有罪之人了,那这人间便也无望了。”白冬才当然不可能赞同这样的鬼话,难道罪犯说自己已经在心里为罪行忏悔了,就可以不去审判不去施刑了吗,“我来这里只想问一个问题,仙姑真的会唤魂吗?” 神婆惊恐地看着白冬,唤魂的事情只有四个人知道,而其中的三个都已经死了,她自己是最后剩下的那一个,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这件事情,眼前的外乡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她心中大乱,根本掩饰不了自己的表情,“你……您是如何知道的?” “你只消回答我会是不会便好了。”白冬说道。 “会,也不会……我师傅是真会唤魂的,我继承了她的神堂也学了她的法术,一招一式都能做得分毫不差,可自她仙去之后一次都没成功过。”神婆低语道。 “那你就是在骗自己的亲弟弟咯?”白冬追问。 神婆长大了嘴巴,她不明白一个外乡人是如何知道她身份的,古尧里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这一点,只有最熟悉她的那几个知道,“您连这也知道了?” “唤魂必须要所唤之人的女性至亲才能成功,并非法力高强就能有用的,你既然能给李源生唤魂,不是他母亲就一定是他姑妈,而他母亲上个月已经死了。”白冬对民俗了解颇深,而涵国的这一套都是从宗国学来的,“今天中午我看见你们在李家的门口烧纸人,做法事时你的手腕上系着一条黑纱,说明你也是丧主,这么一来就让我更加确认你的身份了。” “没错,我的名字叫李渊爱,李渊学不是我的弟弟而是我的哥哥,李源生自然也就是我的亲侄儿。”神婆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被人知道了,她也没有必要再撒谎编故事。 “可为什么这村里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并不多?”白冬好奇地问道。 “当年我受病魔折磨,不得已投入师傅门下成了神婆,那时人们对巫术成见太深,家里怕影响不好就不再认我这个女儿,等到十多年后师傅仙去,我自己请神开设了神堂才回到自己的故乡。因为当年我病怏怏的脸也发黑,后来身体恢复健康有些发福,已经没有几个人认得我了。”李渊爱解释道。 “想必你很恨自己的哥哥吧,毕竟都是他干了那些事,才连累你生病的,不是吗?”白冬忽然问道。 “我确实恨他,但我恨的并不是他曾经犯过错,我恨的是他不知悔改!”李渊爱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与其说是怨恨倒不如说是悔恨,她更多的是在埋怨自己的无能为力。 “那你知不知道自己被人利用了,那个利用你的人就是杀了你哥哥,杀了你嫂子,杀了你侄儿侄媳妇还有可怜侄孙女的真正凶手!”白冬双眼逼视过去,似要看穿人心。 “什么,他们不是,他们不是……被雅静毒杀了的吗?”李渊爱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冬。 白冬开启着灵魂视觉,能清楚地看到李渊爱每一点细微的情绪变化,眼前的景象让他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女人不是那种为了钱财利益能对亲人痛下杀手的恶魔,她是真的被蒙在鼓里。 “我就直说了,以李家的宅子和家里的陈设来看,他们先前肯定是没有钱的,要说李源生事业失败变卖了家产显然对不上,因为我去看过了,家里都是些有年头的老物件。”白冬说这些,是为了引出他下面的推断。 “李源生上的是汉城的高中,光是这也就罢了,他大学是在康奈尔大学读的,一个山村里普通农家的孩子,怎么能拿得出一年上亿的学费和生活费来?只能是你哥哥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本来我不知道他干了什么,但晚上在村口听林子明的二舅无意间说过一句,他该下十五层地域,我就明白过来,他是去挖坟掘墓拿了死人的东西。”白冬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