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天遇上了一件怪事。”朴志妍对白冬没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地把她之前遭遇的事情都说了,也说出了她今天来圣母医院的原因:“闵素英活得好好的,衣服上的怨魂肯定不是她,我就觉得应该找到那两个死在海里的女人,查了当时的新闻才知道人是送到圣母医院这里处理的。” “处理,是什么意思?”白冬对这个词有点不理解。 “被送来当老师呗。”圣母医院是加图立大学的附属医院,除了治病救人之外院区还承担教学任务,地下三四五六四层楼都是存放“教具”的冰库,“不然还能是送来举行葬礼啊。” 圣母医院的地下一楼是殡仪馆,很多名人的葬礼都是在这里举行的,比如素有人鱼公主之称的顾荷拉就是在这里举办的告别仪式,但这里的收费不是一般般的夸张,普通人想都不要想。 “你想要查那两个人的去向?”白冬问道。 “那当然了,那件衣服诡异得很,我当然想找到问题的源头进行解决了,不然以后再出事岂不是后悔都来不及。”警方不可能无限期地保存尸体,没人认领的情况下江陵那边的警方就把尸体捐给了医疗公益机构,最后转到了圣母医院这里,朴志妍了解到这一点后立刻找了过来。 “你还真是莽撞。”白冬也不知道说朴志妍是勇敢好,还是直接说她做事不过脑子,这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和影响就过来了,得亏今天她遇上了权恩菲,而自己又被崔恩慧叫了过来,不然很可能就要上明天的头条新闻了,“那两个女人你找到了吗?” “没有,我一下楼梯就被那怪物给抓住了,吓都吓得半死哪里还记得自己来干什么的。”朴志妍光棍的很,摊开双手时的表情仿佛就在说“我起了,一枪秒了,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呢,怎么会到这里来的?”白冬之所以把金玟静放到最后一个问,是因为这丫头的状态最不好,到现在目光都是涣散的,眼睛完全没有焦点。 “还是我来说吧。”权恩菲看金玟静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主动解释起了她们俩之前在郑氏夫妇住宅相遇,之后又一起调查的事情,不过对于她今天怎么也出现在这里就不太清楚了。 “是那份报告,郑银的尸检报告有明显的问题,我……有人告诉了我这一点,并说他们会后续跟进调查,但是我已经犯下了错误,就自己偷偷先过来确认情况。”郑银案里作为决定性证据出现的就是那个医生提供的证词和尸检报告,但那份报告中郑银身上的骨折是斜形骨折,这必然是摔伤导致的。 “先别着急下结论,那东西有古怪,它向你们展现的所为真相未必就是真相,很可能只是动摇你们内心的手段。”白冬有一双可以看到灵魂的眼睛,所以他做事都是有把握的,而这三个女人全靠自己下判断,即便做对了也会怀疑自己。 “真的吗?”金玟静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用力地抓住了白冬的胳膊,因为太用力都把他抓疼了,如果确认了自己杀的郑兴载是无辜之人,她这辈子可能都要活在负疚感当中。 如果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可能会自我安慰这一切都是她表哥,或者说背后的家族安排的,但她不是那种喜欢推卸责任的性格,是她动的手那就应该由她来接受惩罚。 “今天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要说出去,会引起很大的麻烦。”白冬坐了一会儿,又吃了两颗药丸,感觉精神已经恢复一些了,尽管偏头痛已然明显,但不像刚才那样疼到走路都摇晃的地步了。 “我肯定不会跟别人讲的。”朴志妍第一个举起右手,竖着三根手指对天发誓,尽管她嘴巴发痒很想跟几个姐姐分享,但想到这里的凶险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那个恐怖的怪物既然能够利用梦境,说不定听说它事迹的人都会被纠缠上,她最近看恐怖小说刚学的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模因污染。 “我也不会到处乱说的,就算我说了也没人会信。”权恩菲之前差点就被送去精神病院了,她可不想再来那么一回。 “那么你呢?”白冬刚才那番话主要就是对金玟静说的,此时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我可以不问你身后的那些人是谁,但这次的事件非同寻常。” “我能问问为什么不能说吗?”金玟静反问道。 “看你这模样,说明你已经掉入它的陷阱了,到现在你都没有意识到最重要的问题:那怪物想要的是什么。”白冬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它需要的是散播愤怒,这是它的力量之源,当愤怒的情绪被不断地传染,它的能力就会强大到帮它脱离这个囚笼。” “愤怒?”权恩菲重复了一遍。 “是的,你们都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了,难道还看不见愤怒的力量吗?”岁月事件那么明显的例子就摆在眼前,本来单纯的事故在有心人的挑动之下,硬是改变了整个涵国的前进方向,连什么献祭之类的鬼话都有人信,利用的还不就是大众的愤怒么? 人只要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子就完全不起作用了,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如此。 “那怪物说自己以愤怒为食物,这肯定不是真话,但愤怒对它而言也必然至关重要,根据它无法离开地下空间来推测,这种情绪的力量应该跟它的自由有关。”白冬分析道。 “哥,你真厉害,这么短的时间里就能想出这么多的东西,我就只会莽着来。”权恩菲挠了挠头,她觉得自己文化水平低不仅仅是因为想当偶像,跟先天条件也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