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的浪漫在于它们绽放得短暂,绚烂地盛开一瞬,然后便是永久的凋零。过去的人们春赏越级夏荷,秋采菊花冬咏梅,错过就要等一年,而现在的人们无论何时都能买到保鲜柜里的花,其中的情意似乎也弱了许多。 “权小姐,您来了。”韩敏熙开店总是很早,白冬让她十点来,她每天都是九点半前就到了,因为她觉得午休和午饭的时间不应该算在八个小时的上班时间里。 “敏熙姐姐不用这么生分,直接叫我恩菲好了,不然叫我小权也行。”权恩菲来花店也多次了,觉得跟两位员工都很熟悉了才对,可两人对她都很客气。 “权小姐,我只是店里的员工。”韩敏熙还是坚持对她用敬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韩敏熙和黄惠娟对权恩菲客气,完全取决于白冬的态度。她们对权恩菲用敬语,是看出了白冬对她特别好,而且这种好是有异于别人的。 白冬对金世纶也很好,但那种好更多的是一种怜惜,而他对权恩菲的好则是出于信任,两者的外在表现差不多,但实际内核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她们都是女人,天生心思就细腻一些,这么点眼力劲都没有的话也白混这么多年社会了。 “世纶在楼上吗?”权恩菲看对方坚持,她也就掠过称呼这种小事了,反正也不是每天都也要见面的关系,人家对她感到生分一些也无可厚非。 “她一早就出去了,说约了电影圈里的朋友商量事情。”韩敏熙只是花店的店长,又不是白家的保姆,不可能一直盯着金世纶,再说金世纶也不是白冬的什么人,朋友罢了。 “好的,妈妈刚做了冬藏,让我拿一点给冬哥……白社长拿过来放进冰箱里,你要带一点回去给成河吗?”权恩菲听白冬说过韩敏熙和孙家三个男人的故事,十分敬佩她的坚强。 冬藏这个名字,跟韩国人编的故事有很大关系,据他们的所谓专家学者说隋唐的时候被宗国入侵,老百姓怕宝贵的盐和蔬菜被抢走就用缸装起来藏到地下,第二年春天再挖开来的时候发现盐跟蔬菜都没有坏,还变得很好吃……于是泡菜就此被发明出来。对了,他们还声称制盐的方法是他们发明的,坛子也是他们发明的。 首先半岛上的辣椒是尼本殖民者带过去的,历史不过百年而已,隋唐时期宗国都还吃着山里的野辣椒呢,再者韩国的两班贵族都买不起第二条裤子,农奴就别说家里买坛子了,全是根本没半点逻辑支持的东西,他们还真信。 韩敏熙这十几年过得很苦,但从来没有想过去偷点什么,这些小便宜她也是不爱占的,“权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成河的身体不太好,吃不了这些刺激性大的东西,海鲜更是不能碰。” “那就太遗憾了。”权恩菲不禁叹了一口气,她身边的许多同僚已经是幸运儿中的幸运儿了,却还是不知道满足,为了爬上更高的位置什么坏事都敢做,而孙成河这样无辜的孩子,却连能不能活到成年都要打个问号。 白冬家里的密码权恩菲当然知道,她打开门之后把带来的东西全都塞进了冰箱,然后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打开电视,画面正好是KBS电视台的一台,在播郑银案的调查进度跟踪报道。 权恩菲虽然不是郑银案的当事人,但她约等于是郑兴载案的当事人,金玟静和她彼此确认了身份之后就把事情全都交代了,毕竟这事无可抵赖。在她进去之前,就看到了金玟静在里面,除了对方不可能有人能悄无声息地将郑兴载从楼上扔下去。 “郑银啊,我们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重现,作为中部地检的首席检察官,我保证悲剧会在你这里画上句号。”电视里那个头发花白但是皮肤紧致的中年人,对着镜头双目含泪,用感人至深的话语发下了誓言。 “嘁,作秀也不用这么假惺惺的。”权恩菲出道晚了点,但她很早就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讨生活了,对化妆不是一般的精通,这位首席地检先生的头发根本不是少白头,而是专门染成这样子的,无非就是想营造一种兢兢业业的形象罢了。 “姐姐,您来了。”午饭的点刚过金世纶就回来了,看到权恩菲坐在客厅看电视她并没有感到意外,在一楼经过花店的时候韩敏熙就告诉她了。 “嗯,世纶你前几天还要坐轮椅才能出门的,这么快就好了?”权恩菲记得白冬离开的那会儿这女人还一副不能动弹的样子,现在却能自己出去到处跑了,而且她自己有一辆路虎卫士,还整天开着白冬的车子。 “也就这两天刚好一些的。”金世纶跟权恩菲此前完全没有交集,当然不可能什么话都往外说,何况她背后伤口神奇恢复的事情连母亲和两个妹妹都没有告诉,只跟白冬说了。 “既然好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你一直在外面住会让家人担心的。”权恩菲不太能够理解金世纶的做法,她自己当年也跟母亲关系紧张得不得了,几乎见了面就要吵架,可也没有干过离家出走这么离谱的事情,毕竟你是二十岁不是十二岁。 金世纶听出了权恩菲的意思,就是不想她住在这里,但她靠着强大的演技装起了糊涂,“我跟白社长说好了要等他回来再回去的,房子是从他手上借来住的,当然也得等他回来验收了才敢走啊。” 虽然她背后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但住在这里比住在家里要舒服一百倍,她出去找业内人士谈电影的合作也很方便,所以压根没回去的想法。 “你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