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宣传攻势铺天盖地,所以哪怕是外国人也一定听过江南的整容产业很发达,而新沙洞就是整容医院最多的那个区域,宇正大厦附近一条街都是相关的医疗美容机构。 想在明星博物馆出道就必须整容,大概会花到一亿至两亿KRW的手术费用,而花出去的钱会算在公司的营运成本里面。当然了,艺人不还清这笔钱根本就别想退社,羊毛最终还是出在羊身上的。 跟明星博物馆有长期合作的一家整容医院,就坐落在这片区域的中心,虽然那家医院的实力过硬且设施齐备,不过金泰花很少会到那边去,她经常光顾的是附近的另外一家医院。 金泰花从地下停车库来到大厦的一楼,轻车熟路地走进临街位置的咖啡店,点了一杯咖啡一份甜点:“您好,还是照往常一样,一杯冰美式加双份玉米糖浆,一份半熟芝士。” “好的。”咖啡店还挺大的,不过客人并不多,负责收银的小姐姐飞快地打好小票又帮忙刷了卡,然后给了金泰花一个震动铃,“请您稍等,待会儿帮您做好后会呼叫您的。” 金泰花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到咖啡和甜点来了之后边喝边玩手机,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才起身。不过她没有直接离开,也没有去找任何人,而是走向了洗手间的位置。 咖啡厅的洗手间与大厦的办公区是公用的,打开侧门之后就能走进大厦内部,来到一处电梯井后已经有个女人站在门口等着她了,对方取出卡片刷了一下电梯上的感应器,然后把她请进了电梯里面,“金小姐请,院长已经在等您了。” 这家整容医院是敞开门做生意的,不过普通的客人只能从前厅进入,先找“相谈师”咨询建议,再决定选什么套餐什么时候来做。接受特殊服务的客人则会省去这个步骤,直接从咖啡店这边进入,之所以要先点一杯咖啡坐着喝完,除了打暗号之外,也是为了让医生抓紧协调时间,避免遇上其他客人。 很多服务项目都是见不得光的,一旦跟其他“患者”碰面了,会平添许多不必要的麻烦。金泰花也是经别人介绍过来的,但除了介绍她来的那位友人之外,其他客人的身份她一个都不知道。 “金小姐,我不是说过近半年不要再来了么,您的身体条件并不允许短时间内再来接受注射了。”整容医院的办公室跟普通医院的医生办公室完全不同,又大又整洁,说是互联网大手企业的高管办公室都有人信。 坐在座椅上的医生胸口别着牌子,上面写着“院长:郑准基”的字样,墙上则挂着一张他从延世大学医学院毕业的证书复印件。一侧的书架上全是英文书籍,并且放了几张他跟外国医生的合影在柜子上,看着就很高大上。 “郑院长,如果还有其他办法的话我肯定不会找您,其实一两个月前我就很难受了,硬是熬到了实在熬不下去的程度才过来的。”金泰花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明知道很不好,可一旦沾上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今天注射之前,先得给您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没问题吧?我们这也是为了您的生命安全而负责。”郑准基的水平在整个涵国来说都很不错了,但只要是有风险的事情,就没人敢百分之百地打包票说不会出意外。 以金泰花的身份和地位,一旦出了问题他的医院都有可能会保不住,所以别看他赚得很多,承担的风险也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一步踏空下面就是深渊。 金泰花要不是受过专业的表情管理训练,当场就能笑出声来,做那种生意的,忽然说要为客人的生命健康负责,这是什么黑色幽默?不过她没有把不屑表现在脸上,“那当然好,麻烦郑院长了。” 整容医院终究不能跟大型综合医院相提并论,金泰花做的项目只有血象、心电图、胸透等等常规测试,确定她现在状况还不错,郑准基才把她领进了一间手术室。 医疗系统的单子上显示的项目是牙齿正畸,但郑准基只给金泰花做了全麻之后就离开了手术室,还很贴心地帮忙把门给关上了。这种只做麻醉不动刀子的“手术”,在明星艺人和政商要员的群体里非常流行,因为这几乎是可以合法摄入止阿片类疼药的唯一途径。 整容上瘾?不存在的,总把这种说辞挂在嘴边的人只是单纯对麻药上瘾罢了,就好像喜欢喝酒的人并不是觉得酒好喝,只是为了那股晕乎乎的感觉一样。 金泰花有段时间压力特别大,大到整个人都要崩溃的程度,情况才刚好一点点她父亲忽然倒下了,不得不送去医院治疗。回老家之后忙了一阵还花了很多钱,结果情况变得更糟糕了,恰逢她的事业也陷入了低谷,顿时就觉得人生很没意思了。 那时候忽然有个平时交情还行的朋友出现,给她介绍了这家提供特殊服务的医疗机构,从此之后就她就一发不可收拾地染上了阿片类药物,产生了很大的依赖。 普通人来花钱消费,顶多注射个牛奶罢了,也就是学名异丙酚的止疼药,而金泰花对那东西已经产生抗药性了,于是最近改换了更加厉害的芬太尼。 涵国实行医药分离制度,正常来说医生开了药之后要拿着处方去药店购买,但这家店却有一些从其他渠道拿到的东西。尽管单子上打出来的还是异丙酚,实际上用的却是芬太尼,如果不幸被查到了,客人也只需要把责任推给医院,届时院方会表示这是麻醉师不小心弄混了不通患者的药,然后假惺惺地赔钱私了。 金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