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会害死猫也会害死人,但猫有九条命,人没有。”曾几何时,朴明俊最恨的就是现充,但再大胆迈出那一步之后,他很快就发现那句话是没有说错的:人最恨的,就是自己最想成为的人。 白冬笑着摇了摇头,并不在意这点小小的威胁,“东西可是从我房子里拿出去的,无论如何也得让我这个屋主知道那是什么,才好判断丢没丢东西吧,不然可就要向警局申报入室盗窃了。” “白社长既然没有第一时间报警,肯定是有所猜测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太了不起的东西,就是一本日记而已,里面记录了一些不想被被人知道的事情。”朴明俊摊开手,一脸的无辜表情,“我承认自己用的方法不太对,但那终究是我自己的私人物品,而且昨天晚上就拿回去销毁了,没发向您展示。” “既然只是您的日记,那就没什么好追究的了,不过下次想来我家做客的话还是提前打声招呼的好,我的联系方式就写在门口的小黑板上。”白冬相信了日记的说法,因为对方没有撒谎的必要,看灵魂的状态也没有任何表里不一的迹象。 “出于歉意,我想请白社长吃个饭,所以……我有这个荣幸嘛?”朴明俊见白冬竟然愿意不再追究,便主动发出邀请,因为他的心头的那股不安感始终挥之不去。 “吃饭就不必了,但是有件事我还得提醒您一下,女人都是很记仇的。”白冬说完就拿起桌上的头盔走了,推门走到了外面得路边,直接跨上了他的摩托车。 “跩什么,咖啡的钱还是我给的。”朴明俊不屑地哼了一声。 白冬通过一系列的观察和推理,基本已经知道那本所谓的日记是什么了,无非就是朴明俊从事犯罪活动的证据而已。那东西三年前可能很重要,但在三年之后的今天已经没之前的价值了,至少不像朴明俊本人所认为的那么重要。 大概是小学二、三年级暑假的时候,白冬跟朋友去家附近的一条大河边玩,因为玩得实在太嗨了没注意,临走才发现鞋子溅的上都是泥。父母千叮咛万嘱咐,不准玩火玩电也不许去水边,为了不被家里人知道自己去了危险的地方,他就蹲在河边清洗鞋子。 游过野泳的都知道,河岸边常年被水冲刷都是很滑的,白冬一不小心连人带鞋子直接掉进了河里。这些鞋子是干净了,一身的衣服却泡了河水,回到家的时候浑身都是臭味,自然免不了吃一顿竹笋炒后座肉。 还没十岁时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用错误的方式去遮掩另外一个错误,结果只会是错上加错。朴明俊是什么人白冬不了解,但他相信崔恩惠一定很清楚,所以才会做了这么一个局。 是的,这一切在白冬看来就是一个局,无比简单也无比直接,正因为它足够简单,所以也几乎没有被察觉的可能。他能够看出来,除了旁观者清的第三视角之外,还跟他提前知道了结果有很大关系,通过已经发生的事情去倒推起因并不难。 烦闷的朴明俊返回地下停车场时,艾炳贤和简世京已经离开,他气呼呼地走进办公室后一脚踹在张建阳的椅子上,“你是白痴吗,见到我进来了也不知道滚一边去,真把自己当成这儿的老板?” 张建阳十分地恼火,但前天张智春被一枪打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知道这个疯子根本不会和他讲江湖规矩,只能忍气吞声站到了一边,“朴医生忽然造访有什么事情吗?” “我来干什么还要向你申请不成?别摆错了自己的位置,过几天等姜义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你就可以滚回群山老家去种地了。”朴明俊打开电脑上的财务系统,“过来登陆一下账号就可以出去了,记得关门的时候轻一点。” 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张建阳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如果不能迅速成为这里真正的话事人,他的下场一定不会比张智春更好,因为手里掌握着姜义一伙人的罪证和这家个人信贷公司的诸多隐秘,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被灭口。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打入对方内部彻底取得高层的信任,要么就把姜义弄死取代对方的位置。至于说逃跑?张建阳不觉得自己能逃得掉。 昨天他对公打款就打了一整天时间,很清楚那家安托尼奥·达达里昂公司的势力之庞大,几乎是遍布全球,除非他能躲到深山老林里去,否则肯定会被抓住。让他一个习惯了享受的去做茹毛饮血的野人,那还不如被杀掉痛快一些。 这几年管着钱袋子,张建阳也发展了几个忠心于他的心腹手下,只要钱给到位了未必没有胆子干大事,而在除掉姜义之前,这个碍眼的朴医生肯定要先弄死。他相信有钱人都是一样的,并不在乎手底下是哪些人在做事,只要有人在做事就行了。 “老金,晚上出来喝一杯,嗯,是有件事情想问问你的意见。”走到外面抽了一支烟,张建阳菜拿出手机拨了出去,电话那头爽快答应的声音,让他的神色终于好了不少。 朴明俊进入这家公司的财物系统,是为了替自己名下的公司下单,购买一批重要的原料,他现在的花销有点大,光靠老板赏赐的那点钱根本不够。 “喂,是我……什么?”朴明俊刚处理好这边的事情,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没看到有来电显示,接通知后居然是黄申云打过来的,“这才刚过元旦,你可别开愚人节玩笑。” “我也希望是玩笑,但很显然我不是你那样的混蛋,赶紧给我回来。”黄申云一直以来都是淡定冷漠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