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的难度不在于如何把东西放到食物或者饮料里,而在于让人把明显有问题的东西吃下,最经典的例子要数戚家灭门惨案,一包糖加一斤砒霜熬成水比芝麻糊还要稠,连猪头三都不喝普通人怎么会下嘴? 白冬看金雪贤的模样就知道她有问题,很可能在酒里面下了不好的东西,但抛开剂量谈危害都是耍流氓,只要不是氢化物他小咪一口都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所以看到这女人主动先喝了一大口之后就跟着抿了一点尝尝味道。 “这酒怎么有点苦呢?”权恩菲虽然不太懂酒,但她的味觉还挺算灵敏,并没有因为感染过肺炎而失灵,“酸的香槟我喝过,略带苦味的还是第一次喝。” “金小姐可能不知道,我在大学院里研究的是生药学,但对化学医药也算精通,这酒从表面上看没有任何问题,所以混进去的应该是安定。”白冬放下杯子,取来旁边的矿泉水漱了漱口。 安定也就是地西泮是一种有机化合物,化学式C16H13ClN2O,微溶于水却能溶于酒精,鉴别时经常要制取乙醇溶液进行观察,应该是澄清且无色的。 香槟里的二氧化碳能掩盖液体中的不愉快气味,但还是能够明显尝出不正常的苦味,因为常见药物有限,从外观看又没有丝毫问题,所以白冬才武断地判断这里面掺入的是安定。 “不是我做的。”金雪贤吓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连连摆手。 “酒是你带进来的,现在却说跟你没关系了?你自己都不觉得大半夜来别人房间里闹着要喝酒很离奇嘛。”权恩菲翻了个白眼,她也早就看出这女人有问题了,只是配合着对方在演出罢了。 “是公司的代表理事给我施压,让我来套白社长的话,说江原乐园酒店这边想弄清楚他下午为什么能赢那么多钱,用的究竟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办法,我实在没辙才来的。”金雪贤被揭穿之后泫然欲泣,那模样很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然后呢,对方是怎么安排的?”权恩菲同在娱乐圈里打拼多年,自然知道经纪公司有多可恶,并不是大公司就更正规一些,很多时候排名靠前的那些公司比小公司还要灭绝人性,五饼二鱼就是最具代表性的那一家。 “我当时提议说把白社长灌醉好问一些,然后他们就给了我这瓶酒。”金雪贤挠了挠头,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她自己在这件事上好像还挺主动的…… “就拿了一瓶酒给你,怎么灌醉我?”白冬不仅不生气甚至都还有点想笑,这女人绝对不是个能成大事的,先是随随便便就接下了人家安排的任务,然后又毫不犹豫地把对方卖了,可能她的潜在意识里根本就没把这当成多大的事情吧。 “难怪,我就说一瓶酒肯定灌不醉,他们怎么只拿了一瓶给我,原来在里面下了药。”金雪贤后知后觉地说道,紧接着她又猛地一拍脑门,“这酒我也喝了,不会死吧?” “安定要吃死人还挺难的。”白冬晃了晃杯子,里面除了气泡之外还是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非常清澈。因为刚才他只抿了一下并没有真喝,所以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任何变化,自然也没法百分之百确定里面掺的究竟是什么,“不用担心,先把衣服脱了。” “诶,我可是个正直的女人,不接受威胁的。”金雪贤再往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叉挡在胸前,虽然她还挺想主动做点什么的,但女人至少在表面上要表现的矜持一些。 “只是让你陪着演出戏,你以为要干什么?”白冬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傻,还是演久了傻子把自己代入到人设里出不来了,“该不会以为人家把你派来就什么都不管了吧,到时候岂不是随你乱说?” “哥,你的意思是,他们等一下会进来确认情况,可是他们要怎么进来啊,强闯岂不露馅?”权恩菲不解地问道,她能给金雪贤开门,却不会把陌生人放进房间来。 “你也跟着犯傻是吧,咱们在人家的酒店里,刚才还叫了客房服务准备吃夜宵……”不用想也知道,给金雪贤一瓶酒只是操作的第一步而已,对方料定了他们不会干喝酒不吃东西,所以待会儿过来的服务生肯定也是带着任务进来的。 大约等了二十分钟左右,服务员推着餐车来到了房门口敲门,“白先生,您叫的客房服务到了,请麻烦打开门接收一下。”因为是特殊时期,服务员不禁戴着N95口罩还戴着收拢头发的帽子,手上也戴着丁腈手套,看着就有股专业范儿。 “进来吧。”权恩菲裹着睡袍打开了门,虽然上半身严严实实,但是两条小腿露在外面,似乎里面什么都没有穿的样子,“东西就放在桌上好了。” 服务员的目光在房间里扫过,发现里面的两个人席地而坐,手里都拿着酒杯,而金雪贤已经依偎在了某人的肩膀上,圆领T恤口露出来的上半的球,都因为挤压而变形了,“喝嘛,一点面子都不给,难道是因为我面子没有后辈的大?” “哎呀,空腹喝酒胃不舒服……好好好,我喝行了吧。”白冬嘴上说着不情不愿的话,表情却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伸手隔着紧绷绷的牛仔裤在金雪贤膝盖上摩挲。 其实摸摸膝盖压根没什么,但配合他的表情神态却显得非常涩。 服务员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哪里看得了这种场面,恨不能当场给白冬一刀随后取而代之,但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这个命了,并且身上还有经理交代的任务没完成呢,“白先生,您点的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