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城的气温越来越低了,但比釜山又湿又冷还带着海洋咸腥味的魔法攻击好了很多,白冬中午回家后几乎是瘫在了床上,一觉睡到了下午七点才清醒过来。 “社长,您终于下来了。”单独看店对于黄惠娟来说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这几天连着看不到老板的人,她还是觉得心情很复杂。网络上的新闻她也会看,注意到白冬和权恩菲因为去汽车旅馆而上头条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嗯,有什么事情吗?”白冬脸都没洗牙也没刷,用矿泉水漱了漱口就准备出去吃晚饭了,之前累得要死还不觉得饿,现在感觉低血糖都要犯了,饿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没什么,这两天店里的生意好了很多,有不少看了新闻过来想看看您真人长什么样的客人到访,结果一直都只有我在这里,让她们很失望呢。”黄惠娟鼓了鼓腮帮子,老实说她到现在都搞不清自家老板开这花店是为了什么。要说为了赚钱吧,她每天都在这里工作很清楚卖花赚不了钱;要说为了怡情吧,整天见不到人影都让她一个人在这里怡情了。 “没关系的,等这股新鲜劲过去了,她们自己就散了。”白冬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他又不是什么大明星,只是恰好和艺人闹了点绯闻罢了,这波热度下去了就没人记得他是谁了。 “社长,您这是做生意的人该说的话么,正常来说不应该想着怎么把客人留住,然后掏光她们的口袋么,等她们自己散了是什么独特的理解?”也就是黄惠娟只领死工资,店里的东西卖多卖少不影响她的收入,不然肯定要和老板好好说道一番。 “我只是从经验出发,做了个简单预测而已。”白冬很早之前就意识到自己有些与众不同了,因为从某个时刻开始,走在校园内总有一些小女生对着他的背影指指点点,还有不少女同学跑到教室的后门专程看他,但在葛青青和其中一位在学校操场扯着头发打了一架后,这些女生渐渐就散了。 叮呤,还没有等黄惠娟再反驳他几句,店门口的铃铛便打断了这场对话,一对看上去有些年轻的夫妇走了进来。两人的神情都有些奇怪,进了花店不看花也不看绿植,却一直在盯着白冬看,仿佛在确认着什么似的。 “两位,要买花么?”黄惠娟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职工作,撇下老板迎了过去,“我们家的鲜花都用特殊方式保鲜,并且没有喷洒香水,有有最醇正的自然花香。” 李宝桢在经历了那么多失败的尝试之后,已经彻底失去挣扎的动力了,甚至觉得女儿现在的状态虽然不正常,但也挺让人省心的。若不是自己的亲哥哥煞有介事地向他介绍了这家花店,他根本就不会过来,“请问……你们这里最贵的花是哪一种?” “如果您想要名贵花种,兰花是最好的选择,但新手想要伺弄好一盆兰花的难度很高,这里并不建议您入手。”张口就问最贵的花是哪一种,显然是花卉方面的外行人,黄惠娟好歹也是个有良知的,不想坑人。 “花束呢,最贵的是哪一种?”李宝桢的目光在店里的保鲜柜前扫过,架子上已经摆了好几种不同的花束,都是黄惠娟提前包装好展示用的。 这些花束的造型并不惊艳,只能说是中规中矩,毕竟她也只是刚学不久,专业技能上有所欠缺,“如果想要花束的话,本店当季最贵的是森宝奥古斯都(Seer Auustus)渐变色郁金香,不过要提前预定才行。” 能以奥古斯都做名字还冠以“永恒”二字的,必然是花中当之无愧的美学巅峰,但造就这种美丽的却是一种花叶病病毒。因为诞生的条件十分苛刻,主要依靠偶然的概率,所以即便在科技发达的今天,单支森宝奥古斯都郁金香也依然要卖到两百万KRW。 “我们的女儿过几天就要到生日了,所以想要买一束花送给孩子,请问有什么好的推荐,名贵一些的最好。”妻子掐了丈夫一把,用眼神警告他不要表现的太明显了。 夫妻俩在过来之前已经合计过了,先不说明真实情况,试探下花店老板的反应,如果真的像哥哥说得那样有神气,应该能看得出来他们心中所想。并不是他们事儿多,而是电影电视剧里总那么演:巫婆神汉见到主角之后掐指一算,就一句“你们最近是不是遇上了怪事”脱口而出。 黄惠娟眉头一挑,她在花店里工作也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却从来没有听过这么离谱的要求。孩子给过生日的父母买花很常见,可父母反过来要给过生日的孩子买花她真第一次遇上,“冒昧地问一句,您的孩子今年多大了?” 按照涵国的传统,只有两种情况下父母会给孩子买花,一是孩子毕业典礼上要捧着花束拍毕业照,二是孩子结婚典礼上需要手捧花束招待宾客。然而面前的女士刚才明确说过,是孩子要过生日他们才来买花的,这就很奇怪了。 “孩子七岁半了,怎么了?”女人反问道。 “这……没有问题。”黄惠娟愣了一下,这个七岁半的表述非常值得深思,如果孩子马上就要过生日了,断然不会出现“半”这个字,因为过几天就是农历新年,也不存在过年涨岁的情况。 连黄惠娟都察觉到了问题,白冬就更不可能一无所觉了,哪怕昨天精神力严重透支,他还是忍不住集中了精神,看向了站在门口的这对年轻夫妇。 灵魂视觉中,两个面容愁苦的年轻人站在一起,现实中他们的手挽着手,可彼此的灵魂却肩并肩分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