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国人都有把东西放在手机壳里的习惯,有些人是塞公交卡,有些人是塞私房钱,塞护身符的也不在少数。李幼甄从白冬桌上拿的符纸本来是装在钱包里的,上次和同学出去聚餐付账时被人看到了,很是受了一番嘲弄,她就把东XZ在手机壳后面了,这样可以不被其他人发现。 这张纸掉出来后莫名展开了,变得就跟刚画好似地,一道无形的屏障也自它延展开来,将那支黑色的手臂挡在了门外。列车再次驶离站台,那诡异的黑手也没能再进来。 李幼甄的心砰砰直跳,虽然她不清楚被拖出去会是什么下场,但她知道肯定会很凄惨。盗窃肯定是不对的,哪怕她拿的只是一张纸而已,所以她决定出去之后要找个机会像花店老板道歉,顺便再好好感谢对方。 小心地把地上的符纸捡起来,李幼甄的心神马上就安定平静了不少,并且迸发出想要帮助车上这些鬼魂做点什么的冲动。她摇了摇头收起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然后小心地把符纸叠起来又塞回手机壳的后面。 符纸上面原本的朱红色字迹已经暗淡了不少,变成了略深的粉红色,这可让她心疼坏了,但一想到正是这张符纸保护了她一次,心里又充满了感恩。 脸贴着车门站好,车门外面是漆黑一片,车厢内虽然昏暗却还是有几个光源,通过玻璃上的反射模模糊糊地还是能看到几个影子在自己身边徘徊,李幼甄还不敢闭上眼不去看,生怕待会儿车子到站了她发现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列车终于减速了,最终在新的站台前停了下来。李幼甄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五十米距离跑了七秒多,在学校参加运动会时她都没发挥得如此出色。 手中的硬币还在,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至少在她的感官里目前是真实的。在离开之前她一定会把这枚硬币用掉,而地铁站里能适用硬币的地方很显然只有一个:自动贩卖机。 从站台的楼梯跑上来,拐角处就放着两台蓝色的自动贩卖机,平时她为了保持自己的身材很少喝含糖的饮料,路过连看都不看一眼的,但今天却飞快地跑到了近前,准备把硬币投进去。 “怎么最便宜的也要六百啊?”看着自动贩卖机里各种饮料的价格,李幼甄忽然呆住了,最便宜的小罐可乐也要七百,可她明明记得以前只要五百的。但转念一想,她上一次在自动贩售机上买东西,还是初中阶段也就是三年前的事情,又不觉得有问题了。 这里明显就是刚才金昌虎老师说的生与死的边界,因为这自动贩售机的价格就表明了,它是今年的产物而非来自几年之前。拿着硬币的李幼甄喜忧参半,喜的是她看到了离开的希望,忧的是她总觉得若耽搁太长时间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等等。”李幼甄目光扫视,发现远处的墙边有一拍公共电话机,绿色的外壳已经生锈了,但看模样应该还是可以用的。她立刻转换目标跑到了三台电话机的中间那台前,把硬币投了进去。 拿起听筒,投入硬币,还没等李幼甄按下家里的电话号码,听筒里就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汉城……电话局为您转接,一:母亲,二:墨洞警署,三:正花,四:侏儒理发店,五:夜间营业花店,六:家,七:暗恋你的学弟,八:高医生,九:多米诺披萨,零:沙……,返回请按#号键。” 李幼甄下意识地就想按下数字一,她现在最想联系的就是自己的母亲,但已经吃过亏上过当的她不想在最后踩中陷阱。转接员只说一是母亲,却没说是谁的母亲,就如正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正花,完全有可能是李正花或者郑正花。 她之所以能发现电话那头的转接员有问题,关键就在于第二个选项,墨洞早就被撤掉行政编制了,现在又哪儿来的墨洞警署?换做其他同龄人未必知道,但她附近就是在市政上工作的。 “赌一手,就是你了!”五百的硬币只能支持三分钟的通话,李幼甄知道自己不能犹豫,果断按下了键盘最中央的数字键“5”。其实她也想过按“7”,因为这也是有一定保险度的,但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赌自己的运气。 “喂?”在外面吃晚饭的白冬瞥了一眼桌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是未知来电,一般只有未注册的黑号如此显示,但他还是接了起来。 “请问您是三成洞花店的老板吗?”李幼甄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觉得稳了,因为对面没有任何诡异的音效,只是很普通的一次通话而已,她甚至能通过背景音判断出来那边在吃饭。 “是的,请问您是要订花吗,我暂时不在店里……”白冬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就写在花店门口的看板下面,会接到陌生人的电话一点都不意外,他以为是有人通过看板联系上了他,像预定花束。 “社长您听我说,我几天前曾经去您的店里逛过一次,是两个女高中生一起去的。”天气非常冷,李幼甄握着听筒的手上还是沾满了汗,都是吓出来的,“现在我被卷入了……一场事件,被困在了上往十里站的地下铁月台了,能麻烦您过来救我一下吗?” 因为店里的客人实在太少了,所以白冬还真对打电话的这个小姑娘有点印象,主要是她上一次在店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让他记住了这个声音,“好的,你先不要慌,也不要移动位置,我很快就会赶过去。” 李幼甄为了不让自己听起来像个疯子,特意避开了“鬼”、“灵异事件”、“幽灵列车”这样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