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紧闭自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但艾悠的手臂正如游戏说明中那样,确实变得越来越重了,就好像自己真的在抱一个小孩儿一样。她觉得很慌,但又不确定究竟是自己在慌,还是她梦中对应的那个女人在慌。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怎么可能弄还不明白呢,梦中所遭遇的这一切,其实都是另一个女人的记忆,因为这段梦境跟她的经历是有重合部分的。在新村的街头,她确实对一个已经记不起面容的女人说过那些话,但当时她什么都不知道,以为又是个看张吉他好看而上来胡乱纠缠的女人。 暂时把这些想法抛到一边,艾悠凭借记忆将怀中抱着的“孩子”抛向了马桶的方向,幸亏卫生间非常小,让她不至于弄错方向。昨晚这一切后她摸索着按下了上面的钮,等到水箱彻底平静下来才睁开眼。 卫生间里依旧是之前的模样,被笼罩在蜡烛昏黄的光里,只是温度不知怎么的下降了不少。 来到卫生间的外面,艾悠转身看了看屋子里的陈设,这只是一间很普通的One Roo已,四十万KRW可以住一个月的那种。厨房和卧室在一起,有一个很小但是独立的卫生间。 房间里的书桌跟衣柜是组合式的,很有大学宿舍的风格,此刻柜门上贴着一张照片,上面是她和某个男人的合照。男人的头已经被美工刀划烂了,因为穿着白色的T恤,很像是被砸烂头的石膏半身像,不用问也知道是张吉他。 哪怕只是看着这张残破的照片,艾悠也能感受到心理迸发的无穷恨意,她并不清楚这种恨意从何而来,但就是可以清清楚楚地明白那种体会,如同钢刀刮骨一般。 把视线从照片上移开,艾悠忽然有些好奇外面会是什么样子,便走到墙边把窗户打开,结果冷气呼地一下拍在了脸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这阵冷风让她愣住了几秒,然后赶忙跑回了卫生间,掀起睡衣的下摆再次确认镜子里的自己。 孩子不见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梦境中这个女人是怀孕的状态,并且她和张吉他是在夏季第一次摊牌的,可从外面的温度来判断已经是冬天了,足足过去半年时间,镜子里自己的肚子却没有半分隆起! 艾悠感觉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挑她明明知道却又忽视了的信息,可越是想就越是回忆不出来,以至于她的脑袋都快裂开了,不得不苦恼地揉着太阳穴。照理说梦境里的她不该有任何感觉才对,毕竟很多人确认是否在梦境里的首选做法就是掐大腿,自己的或别人的都行。 “小悠,我们已经到了。”艾悠忽然被人推了一把肩膀,立刻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这似乎是一个停车场,透过车窗能看到外面有很多车。 路口的标识显示这里是乙支路六街,大名鼎鼎的广藏市场就一条马路之隔的旁边,不过那边现在也变成鬼蜮了,大晚上的连灯都没亮几盏。 根据涵国统计厅的数据显示,从去年第四季度到今年第三季度,只是短短一年而已,汉城的个人商户倒闭了二十无万家,中小型破产了六千余家,这是何等恐怖的数字!艾悠觉得自己还能接到商演,完全是名气太大了。 “我刚才过来的路上就看好了,路口就有一家挂着莲花灯的,看门脸应该是比较厉害的神婆,不然生意做不到那么大。”朴志妍也不知道附近哪一家厉害,就只能凭店面猜实力了。 严格来说巫婆神汉营业的场所不能叫店铺,而应该叫神堂,跟宗国东部和南部地区的堂口是同一种东西。两人进门只会看到了很多纸扎的彩灯,一个女人正坐在台子上闭目养神。 “哎一股,稀罕的贵客进门了呢。”有客人进门,神婆依旧老神在在地坐在原处,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身穿一身红,手提小灯笼,绿带身上挂,火云照天空! 什么叫专业?呐,这就是了,神婆在台子上轻巧地转身,披着的红袍和绿缎带飘飘忽忽地飞起又落下,随即左手往旁边一挥,烛台上的火苗腾地一下窜起老高。 换做普通人,早被这一套唬得不要不要了,但无论朴志妍还是艾悠都见惯了大场面,她们在舞台上玩得比这个花多了,“仙姑,我朋友遇上点麻烦,想请您帮忙看看。” 朴志妍是个急性子,直接掠过前面的戏份进入正题,说来奇怪得很,她以前对这些自称有神仙护佑还可以施术作法的人不屑一顾,可今天在艾悠的家里经历过灵异事件后,又觉得这些人多半是有些真本事的。 神婆这时候才睁开眼,瞧见朴志妍的时候还好,可看到艾悠的时候瞳孔明显缩了一下,认出了这个女人。之前说什么贵客临门,只是客人进来之后的固定说辞,而且门口有实时监控,她都是先通过平板上的画面观察一番,然后“对症下药”的,平板电脑此时就在她身后的灯笼下面压着呢。 “两位还请不要急,有什么麻烦不妨坐下说。”神婆的脸上浮现出笑容,态度显得十分热切,毕竟大半个涵国的人都知道,艾悠是个富婆。 “仙姑,我好像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您能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儿吗?”艾悠很有钱,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喜欢做冤大头,刚才这句话她是有所保留的。其实她一早就知道缠上自己的是什么,毕竟之前在医院里亲眼看到过了,但她没有说出来,就是想先确认一下这个神婆是真有本事还是糊弄人的。 “这位小姐,您的麻烦我恐怕解决不了。”神婆装作没认出艾悠的样子,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