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材料,你也熟悉,就是那颗活的青铜树。” “那颗活体伴生青铜树?” 巫祈对于唯一几个租赁给生物属的东西,记得清清楚楚,宁学一提,他就知道是什么了。 “对,我们从上面刮蹭下来了一些青铜粉末,这种粉末致幻且具有活性,它的伴生虫从果实内部,吸食这种粉末,果实成熟后,这种虫子就飞了出来。” “我们又从虫子体内提取到一种治愈性的分子,两者结合,制作出了那瓶绿色药剂。” 巫祈面无表情的思考着,这种虫子既然具有治愈分子,那怎么会开发出阿伢的阴阳眼。 他将问题发给宁学,宁学对于神学有些研究,相信科学的同时倒也不排斥,想了想说。 “我觉得有药剂的原因,更多的可能是因为他本身。” 巫祈又将阿伢的身世一说。 “你这样讲,那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出自在他自己的身上,他如果是自小反应迟钝,且心思单纯,那可能只是没有激发这个而已,这次濒死,说不定是因祸得福了。” 巫祈表示了解,顺便道谢。 “不客气,后续还有什么其他反应,随时告诉我,我好记录数据。” 宁学这抱着学习的心思,巫祈见得不由抽搐嘴角,随口答应,就低头问。 “阿伢,你看见什么了?” “那里,有一个鲛人。” 大家顺着阿伢指的方向看,是陈青云的背后,顿时神色有些微妙。 陈青云也下意识的回头,发现什么都没有,转回来,看他们看的还是他的背后,他就感觉脖颈有丝凉意,不自禁的抖了抖身体。 张起灵没看见什么,侧脸看巫祈,眼神询问。 巫祈则是看向黑袍老人姜绥。 “阿伢所看见的,是您说的鲛人魂吧?” 姜绥知道众人在想什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鲛人魂,并不是一种魂魄,看这位小兄弟开阴阳的样子,应当是看见了。” 这说的让几人不明就里。 “鲛人魂,是我们鲛人死之前的一种血脉诅咒,凡是所杀鲛人的生物,就会被鲛人魂所诅咒,亲属血脉,都会被这种诅咒所缠上。” “那被这种鲛人魂的诅咒所缠绕之人,会有什么症状?” 巫祈听的若有所思,在决定坐螺州陈氏的大船时,彭肃曾说从夏初那艘船回来的陈家人,被鲛人魂魄所缠绕,都得了恐水症。 姜绥似乎知道巫祈在想什么,说出的话,肯定了他的所想。 “被鲛人魂缠身之人,会恐水。” 巫祈心中暗自点头对上了。 眼看着姜绥似乎真的没有伤害众人的想法,巫祈冲着他释放出来的善意,大着胆子又问。 “我曾听闻,迷失在深海之中的人,会去往归墟之国,为鲛人所食。食其肉,携其愿。鲛人会去往陆地,寻找他们的至爱,那之后,他们会从鲛人的腹中再生。” 巫祈话刚落,空气中就沉浸着一股肃杀的氛围。 姜绥不再言语,就静静的盯着巫祈。 巫祈没感觉有什么,也看向姜绥,想要一个答案。 两人互望都不讲话,鹧鸪哨和陈青云如芒刺背,额头冷汗直冒。 张起灵则手已经握在刀柄上了,做好了随时暴起的打算。 巫祈看姜绥不讲话,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这就像,两边人对峙,一方说我们兄弟俩好,咱俩坐下闲聊一下,然后你坐下了,接着当着人家的面,就问人家你带了多少家底一样,多少有些冒昧。 “如果,不方便...” “没什么,不方便的,不过这个事情,你从我这要答案,不如从旁边这个小子那里要答案。” 姜绥似笑非笑的,偏头指向汗流至踵的陈青云。 于是,几双眼睛又同时看向陈青云。 陈青云被盯得不自在,结结巴巴的说。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巫祈见状看向陈烟烟,意有所指的说。 “也不知道逼一个装疯的人容易,还是逼一个清醒的人容易。” 陈青云托着陈烟烟的手一紧,脸上神色变了又变,不知道想了什么,最后破罐子破摔道。 “告诉你们也可以,但是,你们要想办法帮我救人。” 巫祈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倒不是他有多八卦螺州陈家的事,主要是现在不了解前因后果,不方便他接下来的行事。 “这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那是我们陈家,一年一度的祭祖日...” 陈青云陷入回忆,将事情娓娓道来。 螺州,是闽江下游冲击造成的一片沙洲,曾经被称为百花洲。 此地因地形如青螺,又有东晋时期,当地人谢端遇田螺仙女,两人并结为夫妇的美丽传说,所以又名“螺州”。 故而,螺州有螺仙庙和天后宫,而那天后宫中,除了供奉海上女神妈祖外,还同时供奉着螺仙。 螺州,陈、吴、林三大家族,世代生活在那。 三家中,陈氏可称之福州的名门望族,按道理讲,三家都很信奉螺仙和妈祖娘娘。 偏偏陈家是个例外,它的例外不是表面的,而是陈家私下还供奉着一尊蚌仙。 蚌仙,就是陈青云所讲故事里,陈家祸事的起源。 陈家一年一度的祭祖的日子里,因为陈烟烟顽劣,闯了祸。 所以祭祖完成后,陈青云的大伯,也是现如今螺州陈氏的掌家人陈家主,罚她在宗祠禁闭。 而陈家年轻一辈,几乎每个从打小起就害怕宗祠,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供奉在宗祠的蚌仙。 说是蚌仙,其实是一具干尸的棺材。 陈烟烟年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