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上面下了死命令,限期让这个在逃多年的犯罪嫌疑人归案。”天牛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示意边上的警员不用再记录了。 看样子天牛私下和杨姓女子还是比较熟悉的。 这可不是一个好父亲该有的行为。 徐恒心里轻声念到。 “二十年前,因为楼海的失踪,刑警队的领导换了一茬,我因祸得福,得以在公安系统内部轻松转正,现在也算一个副队长了。二十年后,楼海再次出现,如果我不能成功将他捉拿归案,也将会步前几任领导的后尘,终生蒙受撤职的羞辱。” “我清晰记得,当时带我的老师,曾郑重地对我说,小徐,根据现有证据,这个案子不简单,有可能是一个案中案。或许,还有很多我们不知晓的内情。” “我同意这个判断。上面催得太紧太急,也只能在追逃上下功夫。我一直怀疑,关井泉和这个案件有关。很多事情太过奇怪。比如,案件发生后,他一次也没有去看望过楼海和林清水的儿子,连他们俩的坟都没去扫过。” “我知道,他可能对当年楼海做的事怀恨在心,但那都是多久前的事了,何况人死债消,太奇怪了。” 天牛一边说,一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边上站着的警员,把年轻的纺织娘盯得满头大汗。 “虽然,有不在场证据,证明关井泉在案发当天没有出现在凶案现场,但楼海谋杀清水和唐校长一家,显得过于突兀,动机不足。” “楼海早就知道,清水和唐校长的关系。他们也因此正在协议离婚。是什么刺激了楼海,让他做出了激情杀人的举动?还是有人故意诱导,甚至胁迫他这样做?楼海、林清水和关井泉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 “关井泉在这场杀人案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是否是楼海的帮凶?他是否也是因为唐校长的出现,妒火中烧,欲除之而后快?” 天牛语气越来越严肃,他最后坐直了身子。 “这二十年来,我陆陆续续查到不少东西。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还不方便给领导看,太过惊世骇俗,牵扯到方方面面的人也太多。我曾经向卸任的师傅透露过一些,他沉默许久,说,一切等找到楼海再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楼海没有归案之前,这些东西,坚决不能给其他人看。小徐,我这是保护你。” “你以为,我被撤职,只是办案不力?师傅戏谑地说,言语中又透着苍凉,你还年轻,等你再多点火候,就明白了。” 天牛再次看向纺织娘,笑了一笑,然后又转向杨姓女子。 “杨珂,我们最起码也算是朋友吧,我相信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者有什么‘猜测’,能和我说说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这件事和我,和竹林,没关系。”杨珂说到后面,几乎是一字一顿。 “我刚刚说了,我陆陆续续查到了不少东西。” 天牛笑了笑,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