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怎么又拆下来了?” 中年女子在床下摸索了一会儿,拿着木棍站在杨千凌面前。 杨千凌很敏锐地捕捉到了“又”这个词,但是她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困惑地看着中年女子。 正当她暗自后悔时,中年女子脸上的表情却突然阴晴不定起来,然后快步走到衣柜前,将木棍重新装好,然后抛下一句,抓紧时间归好睡觉,便匆匆离去。 杨千凌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本来都在考虑该怎么才能用这远在平均身体素质之下的身体逃跑了。 但是经过了这件事,她明白了最好还是不要和这里的“外力”作对,老老实实按着它的想法走可能更好一点。 杨千凌开始慢慢一件一件将衣服挂起来。 她想起来了那具尸骨和自己说的话,当时她是能让自己先体验一次月影池中的经历,但是自己提出想和另一边的徐恒见一面后竟然也轻易达成了。 如果这个世界和自己想的一样是一个精神世界的话,那么这二者所要消耗的很可能是等价的。 甚至,去和徐恒见一面可能比起体验一次月影池是一个更加简单的要求。 那自己还是不能完全顺着这里的“外力”来。 想到这里,杨千凌也已经将所有拿出来的衣服都挂回了衣柜之上,她已经打定主意来一次深夜游荡,看看这间房子里到底有什么。 她关上灯,轻轻握住了门把手,一阵细微的摩擦声响起,门把手缓缓转动,门体开始移动。 门缓缓地打开,一股寒意涌入房间,带着清新的夜风。杨千凌的眼睛紧盯着门缝,她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两个世界的交界处。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想坐在这里干等事情发展。 走廊与之前的几乎没有区别,只是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尘土的气味,使人感到沉闷和窒息。 自己的左手边,杨千凌隐约看到了朦胧的光亮。 那是这间屋子男主人的房间,“自己”的父亲的房间。 算了,现在不是时候。 小心翼翼地踩在走廊的地板上,杨千凌小步往另一个方向前进。 杨千凌为了减少发出的声音,没有穿鞋子,脚底直接和地毯接触后微微有点发痒。 很快她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在她面前的是哪怕在黑夜中仍然能看清其奢侈的楼梯。 楼梯的扶手由精美雕刻的栏杆组成,镶嵌着华丽的黄铜装饰,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台阶采用上乘的大理石打造,每一级都散发出冷艳的光泽,宽度适中,给人一种庄重而舒适的感觉。 楼梯边上的墙壁饰以精致的壁画和古董装饰品,可惜这些东西不开灯的情况下杨千凌是看不清的。 杨千凌小心地踏在楼梯上,她能感受到脚底下那微微凉爽的触感,一时之间有点适应不了。 她静静在原地适应了大约半分钟,顺便决定了先往下去探索。 杨千凌的脚尖微微弯曲,踩在台阶的前沿,感受着台阶边缘带来的微妙起伏。 有时她会踩在凸起的装饰纹路上,感受到台阶表面的纹理和质感,以及冷不丁出现的瘙痒感。 很快她就下到了一楼,看样子小女孩的卧室是在三楼。 但是楼梯并不只到这里。 这间屋子还有地下室。 杨千凌想了想,还是决定下到地下室之中。 下到地下室可没有月光作为照明。 在黑暗中,楼梯都显得模糊不清,哪怕原本有着绚烂的色彩如今也只是暗淡的影子。 楼梯两侧的墙壁像是张开的黑幕,掩盖了它们的本来面貌,只剩下一片浓重的寂静。 每一步的踏实感似乎被黑暗吞噬,杨千凌小心翼翼地放下脚步,生怕踩错台阶。 她总是试探性地往下伸脚,以免不小心踩空。 终于,她似乎是踩到了地面之上。 万幸的是,这块地面还算正常,并不是那种一直没人打扫的类型。 她向前方粘稠的黑暗伸出双手,试探性地四处摸索,最终摸到了门,并轻轻推开了。 “嘎吱——” 哪怕她再小心,开门声还是无可避免地传了出来。 杨千凌别无选择,她只能一闪身窜进门内,然后回身关上了门。 她控制不住地心脏狂跳,开始疯狂思考如果被发现了该怎么逃离。 眼前的黑暗是如此浓厚,仿佛吞噬了她的视野和思绪。 她的心跳加速完全停不下来,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一丝恐惧的颤动。 不对,这不是自己本来应该有的反应。 杨千凌警惕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先前将之归罪于小女孩身体素质不行,但是现在她觉得很可能是自己出了点问题。 那么自己和先前有什么不同呢? “那身盔甲……” 杨千凌在地下室低声自语道。 她抬起头,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她无法看清周围的事物,无法预知潜藏的危险。每一个声音都变得异常敏感,每一丝风吹过肌肤都让她毛骨悚然。 她的双手在空气中摸索着,但她不知道接触到了什么。 未知的物体和不可知的情境使她不安和不确定。 她小心翼翼地迈步前行,生怕踩到什么危险的东西。 黑暗中的寂静也加剧了她的紧张情绪。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回荡,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这一片黑暗中发出的警告,提醒着她要保持警惕。 杨千凌的身体微微颤抖,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样绝对不行,自己必须得开灯,哪怕是会被发现也必须得开灯。 这样想着,杨千凌缓缓向后退去,直到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