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惠诗棋远远就发现,在离行门口最远的西入口街边上,停着一台和郑磊一样的车,车窗紧闭。惠诗棋假装没看见,对李含章和曾燕说:“那你们陪我一起上去?我忘记带工牌,进不去。” 李含章和曾燕当然同意,和林哥说明缘由,就陪着惠诗棋一起上楼。 一到工位,惠诗棋立马用座机打给郑磊:“我们吃完饭回来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能就搞完,我等你咯。” “我临时有点事,不能来接你下班了,你自己回家,到家和我说。”郑磊远远瞧见惠诗棋她们和一个男的一起回到行里,有说有笑、更重要的是,那个男人并没上楼,开了车门又站在车边,像在等人。 惠诗棋以为郑磊真的临时有事:“那行啦,我等下自己打车回。”说完长舒一口气,开心地叫上李含章和曾燕:“我男朋友有事不能来接我了,我和你们一起做林哥的车咯,差不多到新洲我再下车打车回家好了。” 到了行门口,惠诗棋刻意贴着门口的铜狮子,又往西门看了一眼,那台车的确不见了,惠诗棋这才彻底放心地走出来,一身轻松的,一手挽着李含章,一手挽着曾燕,说说笑笑地走向林哥的车。 “那我坐前面咯,我先下车。”惠诗棋坐上副驾。 “诗棋,你家是住香蜜湖是吧?”林哥问。 “对的,林哥,我好像是第一次坐你车耶……”惠诗棋答道。 “她一般都是男朋友来接的,所以不怎么需要搭车的。”李含章抱着林哥的椅子,笑眯眯地插着话说。 “这搭车多好啊,大家还能一起聊聊天……谢谢林哥喔今天……”这一刻惠诗棋的感受是真的。 “那这样,小惠啊,你不用再打车那么麻烦啦,我住车公庙,一脚油就把你送到家了,只是要先送小李和小曾,耽误点时间咯……你男朋友不着急就行啦……听说你男朋友看你看得紧的喔。”林哥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惠诗棋发出一串干笑,扭头看向窗外,又扭到后面问曾燕:“你和你那个男朋友真分了?” “那还能有假分手,”曾燕冷笑一声,“又不是过家家。” 林哥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曾燕:“小曾也谈恋爱了喔?没听你苗苗姐说过,就分手了?我和你们讲啊,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可得留个心眼儿,打听你们的可多了……” 一车人就这样隔着肚皮,三分真心七分假意的相谈甚欢,聊了一路。惠诗棋下车时,专门弯下腰,扶着车窗向林哥表示感谢,出于礼貌站在原地,等林哥的车启动后,才转身进小区。 惠诗棋哼着歌,慢悠悠地往家走。刚走进单元门,惠诗棋突然被突然出现的人死死搂往,没等惠诗棋反应过来,她的嘴也被那人紧紧地捂死捏住,整个人被拽着往楼栋一侧没有任何光亮的草坪上拖。 喉咙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惠诗棋的手连同身体都被钳制住,脑子一片空白,猛地被那人从后面推倒在草坪上,惠诗棋根本顾不得疼,挣扎着从地上转过身,大口喘息,努力地想要看清这个人是谁。 “你他妈的不是加班吗?加到男人车上去了?他妈的,还骗我加班,吃工作餐?老男人的饭好吃吗?他妈的……”郑磊的声压极低,如同关在笼子里的猛兽嘶吼,充满狰狞和怒气。 惠诗棋确定是郑磊后,庆幸片刻,迅速辨清环境,尽管楼后几乎没人来,楼上也是架空层,但再往上就是住家的洗手间,有灯亮着。惠诗棋定了定神,想要起身却没有任何力气,只能瘫坐在草坪上,她很了解郑磊,清楚此刻不能再激怒郑磊半分,只能掩饰慌乱,极力镇定的:“那是我们部门的同事。李含章和曾燕也是搭他的车回的。” “还在撒谎?还在骗我!你不是还要加班一个小时吗?怎么?我不去接你,你就不用加班了?转身就上男人的车了?”郑磊站在墙根下,攥紧拳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你有李含章电话,你问她。”惠诗棋尝试着慢慢坐起来,用手背抹开耷拉在眼前的刘海,这才意识到左手手掌火辣辣的疼。 “你那些同事都他妈的不是好东西,合起伙来骗我?你当我是傻仔?”郑磊三两步从黑影中走出来,双腿跨着惠诗棋的腿,蹲下来,捏着惠诗棋的脸:“你要证明你是被冤枉的是吧。好啊,打给她,用你电话。” 惠诗棋被郑磊掐着脸,她不得不扬着脖子,冷冷地盯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行。” 郑磊带着气把手狠狠一甩,原地起身,居高临下的。 惠诗棋这才发现包包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她四处张望着:“我的包,你要找给我先……” 郑磊这才把一条腿从惠诗棋身上跨过,往原路上找到惠诗棋的包,一把捡起来,又扔在她身边。 惠诗棋想站起来,但一点力气也没有,只能原地坐着,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李含章的电话,开着免提,打了两遍都无人接听。 郑磊蹲在一旁,冷笑:“不是还有一个姓曾的吗?怎么,不敢打?农村出来的太老实?” 这一刻,惠诗棋心如死灰,眼泪不声不响地滑下来。她一声不吭地在手机通讯录,找到曾燕的名字,举着手机屏幕给郑磊,扬着头:“你看清,这是曾燕的电话。”说着按下拨通键、打开免提。 “喂,诗棋,怎么了?”很快曾燕就接起来了。 “我的工牌不见了,你们有没有注意我下楼的时候挂没挂工牌。” “没看你戴,你下班换了自己衣服的。是不是忘在更衣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