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豆早就感觉到贺颜与郝毅有事儿了,但据她所知,郝毅的女儿也就比贺颜大个五六岁,她怎么也不愿往深了想,但多少对贺颜有所忌惮,也可以说是有点反感。 这几年在媒体和公关公司工作,刘思豆早就见惯了应酬场合上稍微有点权势的男人就敢借酒揩油或是逢场作戏,当然,也见过不少为了从男方身上挣到好处借酒献“身”的。当然,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可见的献身程度也无非就是端着酒杯往男人大腿上一坐、穿着性感露胸露腿、或是敬酒时眼含秋波死盯“高位者”、再或是在KTV跳舞时主动搂住“高位者”的脖子,整个身体紧贴对方,她早就见怪不怪,渐渐地连恶心的感觉都消失了。 只是这其中有不少女孩子一看就是不得不来但却又不知如何应对:明明姑娘自己唱着歌,被“喝醉”的人从后面搂住腰,又或者冲你笑笑然后特别绅士地牵起你的手,一起合唱;也有被劝着被拉着“邀请”跳舞,姑娘只好全身紧绷,浑身僵硬地尽量拉开身体距离;还有一群老男人起哄着让“高位者”和姑娘喝交杯酒,喝完还拍拍姑娘内衣扣的位置以示鼓励……总之,男人的世界充满交易,或者应该说,交易的世界难免充斥着男女那点事。对刘思豆来说,当记者也背负经营任务后,所谓的新闻理想早就被玷污了,不如当个纯粹的乙方——反正是摆明了要从甲方口袋里掏钱的,不用又当又立。 那晚刘思豆也是恰好回头看见扭头过来的李含章,满脸写着慌乱。她顺着另外两位看着的方向看过去,只一眼,就看出了名堂。就在剩下的半首歌的时间里,刘思豆想不出来除了闹酒之外,还有什么能在转移大家的注意力的同时,引起那两位忘情男女的注意,“拜托,这里还有这么多人没醉呢!”刘思豆当时就是这么想的,甚至还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直到李含章、陈德有、惠诗棋陆续倒下,曾燕也趴在茶几上,刘思豆坚持拽着瑞诚那个小女生坐着不动,始终背对着那对男女,以免酒精上头的小女生生出事端。小女生酒量十分惊人,见其他人终于全部放翻,偷偷问刘思豆什么时候能走,刘思豆说让他们睡会儿,叫她唱点闹腾的,挥发酒精。小女生终于有时间可以一展歌喉,只管自顾自自地唱着歌,刘思豆装疯卖傻地鼓掌叫好打节奏。直到第三首歇斯底里的《死了都要爱》,刘思豆终于等到贺颜来叫她,说郝主任喝多了,得找个人帮着一起送郝主任回家,刘思豆这才顺理成章地叫醒公司的小男生,陪着送了回去。刘思豆晕乎乎地把所有人送上出租车,还把华兴三位姑娘的出租车费用都预付了,才自个儿打上车回家。 接到陈德有电话时,刘思豆刚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正准备点根烟,醒醒神。挂了电话,刘思豆抽烟的兴致都没有了,她只穿着刚过屁股的白色大T恤,端着咖啡,光着腿,躺在阳台上的太阳椅上想了好久,扬脖儿把咖啡一口吞了,几通电话后,按陈德有的意思安排妥当,这才点了根烟,放松下来。 第二天刘思豆起了个大早,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半小时到达莲花山门口,李含章、曾燕、尹一明准时到,大家寒暄介绍一阵,才等到不紧不慢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惠诗棋。 十一月的深圳,温度最为舒适,太阳温和可亲,微风徐徐,树绿草青,十分适合户外活动。莲花山说是山,在山区长大的曾燕来看,这算什么山,分明就是一个土包包,连上山的路面也修了马路一样宽的步道,“只是深圳真是有钱啊,这么一个小山包都修成公园,路还修得这么好……”曾燕看了看自己脚上穿的凉鞋,不再担心自己没穿球鞋而显得很突兀了。 惠诗棋戴着顶白色遮阳帽,穿了长袖的白色短款T恤和浅灰色的薄棉长裤,一双白色波鞋,像贵妇一样在手肘处挎着运动品牌的白色手提包,脸上抹着标致性的两团有些光感的粉色腮红,嘴唇依旧涂了亮亮的粉色啫喱,看得出来有用粉底努力遮盖新冒出的两颗痘。 “哇,诗棋好青春,好靓丽呀!”李含章忍不住地赞美起来,故意弯点腰,扭着头凑近惠诗棋的脸,“为什么你的腮红是亮晶晶的,好好看,我就不会化妆……” “哎哟,你皮肤那么好,不用化都靓的啦!”惠诗棋笑着把李含章往一边儿推,“你这粉色的工装裤有够骚的哦……” “呃……”李含章第一次被人用这个字形容,尴尬地笑笑不解地问:“这,这就是颜色鲜艳了点……” “玫红色的小外套也好看,你这是韩智恩同款吧!我就穿不了这种骚里骚气的颜色,你穿这个颜色好看……”惠诗棋用手拉了拉李含章的高腰短袖小开衫,“这么淑女的外套都被能被你穿成运动休闲风……” “是在说《浪漫满屋》里的那个女主吗,宋慧乔演的那个……我记得她就穿了好多这种短款小外套……”刘思豆有在网吧追过这部热播剧,虽然她更喜欢看纪录片,但近几年韩流大热,需要看几部以便在应酬时有谈资,当然,令她印象更深的是男主的好身材。 “就是那个剧,好流行的哦,现在罗湖服装城里都在卖她的同款……”惠诗棋看了一眼一身文艺风的刘思豆,“思豆姐,你这双布鞋有点酷喔……” “是吗?”刘思豆斜挎着大布包,穿着一套亚麻的宽松褂子和阔腿裤,脚上是一双酒红色的绣花软底布鞋,“老BJ布鞋,BJ男女老少都有一双,特别适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