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双手捧着雉妖的魂魄,懊悔万分:“娘子,你再忍忍,我一定有办法救你的!”他托着雉妖的魂魄匆匆跑回七宝天宫,到头来,还是得靠皇兄帮忙才行。
当他跑回七宝天宫,发现有许多臣僚充斥着大殿,原来住魂匣被盗已经众所皆知,岑凤端坐在莲花宝座上,眉心紧锁。这时有人大喊:“快看!是岑凰!岑凰回来了!”
“杀千刀的孽障,居然敢回来!”西龙王太岁双目圆睁,朝大殿外搜索。臣僚们纷纷伸长脖子张望。
岑凤暗自攥紧了双手,凰弟呀凰弟,这次你闯了塌天的大祸,叫为兄如何保你!
岑凰不顾一切地跑进了大殿,捧着雉妖的魂魄,扑通一声跪在莲花宝座前:“皇兄!快!快救救我娘子!”
岑凤半晌不语。大殿里的臣僚们个个惊愕不已。现在,魔王波旬已经苏醒,他居然不以为意,还让神皇帮他救什么娘子!
岑凰急切而认真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岑凤。岑凤却以万分失望的眼神看着他。
岑凰含泪道:“凤儿哥哥,就当是我对你最后的一个请求,请救一救我娘子,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责,不再叫你为难。”
岑凤手臂一抬,用广袖挡住了龙颜,转过头去,哭了——凰弟,对不起,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若我早点帮你救活雉妖,你也不会盗取住魂匣,放出魔王之魂,我对不起你……
岑凤今日才深切地了解到,人世间最伤痛的事,是愧疚。凰弟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毫无野心的人,错就错在,他不该生在帝王家,他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要和妻子厮守终生,却因自己的痴心妄想,一步步将他引入痛苦的深渊……
岑凤怀着沉重的悔恨与愧疚,走下莲花宝座,将岑凰扶起来,这时,殿基下的大臣们发出各种抗议,岑凤仍然坚定地扶起了岑凰,一双懊悔而又心疼的眼睛看着他:“凰弟,哥哥一定帮你救活雉妖,你放心吧。”
岑凰把雉妖的魂魄和住魂匣交给他:“好。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
岑凤接过住魂匣,略施法术将雉妖的魂魄收入住魂匣,然后揣进袖子里,回到莲花宝座上:“来人,将岑凰拿下,关押到铁围山无底洞中。”
四座惊跳而起。西龙王太岁第一个不答应:“哼!陛下太过偏袒弟弟,杀了那么多神仙,又放出了魔王,惹下滔天大祸,难道只是被关押起来而已吗!”
“是啊!是啊!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我等皆以为,神皇处置不公!”其他臣僚也纷纷抗议。
岑凤无奈,咬着牙对左右金瓜武士道:“先将岑凰双脚脚筋挑断,令其再也走不出大牢!”
“遵命!”左右金瓜武士似乎也憋着一口恶气,应承的声音极为响亮。
在别人看来,岑凰是千夫所指,恶贯满盈。但在岑凤看来,是自己把他害到这个地步。左右金瓜武士将岑凰按在大殿地板上,用斩神剑挑断了他的脚筋。所有人都为之欢呼,大叫痛快。受此大刑之后的岑凰脸色青白如铁,鬓角挂着大颗汗珠,眼珠依然盯着岑凤的袖口,因为那里有住魂匣。岑凤的心在剧烈抽痛,鲜血淋漓,千刀万剐。
上完大刑后,两个武士拖着岑凰瘫软晕厥的身体走出大殿,地面上划出两条长长的血迹。这是皇室的血,当年先皇也曾让魔王波旬在万人注目之下流血,有道是因果报应丝毫不爽,只是,这些血不该由岑凰流,这个债不该由岑凰偿,就算今日大殿之上所有人都认为他该,至少岑凤认为不该,父债子偿也好,这根本不关岑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