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的这个动作——掌心朝天,双臂作w状,是在表示她很无所谓吗?
吴希存从来没这么细心地观察过这个自愿跟了自己七年的女人,要不是昨天听见她说要离开自己,他也不会提前来此等她,以往的任何一次约会他都是抱着一种敷衍的态度,但这次他想看看童蕊要干什么,难道她真的要跟他提出分手么,他笃定她不敢,就算她的三观彻底改变她也不敢离开他,因为那样她会无法呼吸,这是她自己说的。
安可大模死样地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心想,先喝一杯然后吃几块慕斯蛋糕,再把今天的来意告诉他,不要浪费这么贵的东西。
“亲爱的,帮我倒杯酒怎么样?”安可尽量学童蕊的口气跟吴希存说话,称呼虽然对了,但是地位来了个大对调,现在的安可大有御姐的姿态,把堂堂总裁大人当成一名酒保使唤,“哦还有,再帮我切块蛋糕,我饿了。”
吴希存并没有动弹,只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默然地看着她,这个女人完全不对劲,居然让我给她倒酒切蛋糕,她到底哪根筋搭错了,难道她真的打算离开我了?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在我们恋爱一千天纪念日上说分手?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说这话。
安可看着他,眼神在他和吧台之间来回暗示,意思在说,去呀,没看我在等着么。
终于,吴希存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笑声,不和她计较这些了。他起身去给她倒了一杯白兰地并切了一块蛋糕,送到沙发茶几上来,顺势坐在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腰和颜悦色地说:“童蕊,咱们分手吧?”
安可伸向酒杯的手停了一秒钟,还是照样拿起了酒杯抿了一小口,故作平静地看着他,心想,妈蛋,这个渣男居然给我来个先下手为强!
看着安可略带惊讶的表情,吴希存的嘴角微微弯起来,眼睛坏坏地眨了一下:“好吗?”
安可想,童蕊在他心里原本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偶,说分手已经是对她的肯定了,肯定她曾经是他女朋友了,其实他是想听童蕊哭着求他不要抛弃她以满足他渣男可笑的征服欲吧。
“为什么呢?”安可轻松地问道,好像只是随便一问:“我们本来好好的,你怎么也得说出个理由来吧?”
吴希存笑着说:“一定要我说理由么?”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安可用手指挑了一块慕斯放在嘴里吮了吮,眼睛转了几圈最后落定在他的脸上:“你还是想和林悠在一起,对不对?这么多年来你一直没忘记她,对不对?”
这个时候,吴希存的眼神变得严肃起来,面前这个女人完全变了,从前只要一提起林悠她就会歇斯底里,而她一直回避的话题就是这么多年来他的心一直都在林悠那里,现在她却自己挑开了这层纱。
“对。”吴希存看着安可,以另一种眼神看着安可,因为如果面前这个人还是童蕊的话,他不可能和她平心静气地谈论内心的真实感受——其实他从来都没爱过她,这是童蕊的死穴,在这个问题上童蕊是无比懦弱的,不可能主动面对的。
“那好。”安可掏出手包里的一个小礼盒,放在他手中:“这个送给你,祝你好运。”
吴希存惊愕的视线从她的眼睛上慢慢移到礼盒上:“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吴希存问:“是什么?”
“你猜会是什么,钻戒么?不是的。你的心始终都不在我这,所以今天我只想送你一样东西,就是这个,其实一直以来我也都想送你一样东西,只有这个,没别的了。”
在看过这个盒子的形状和大小之后吴希存基本上已经猜到里面是什么了,安可拿着空酒杯起身去倒酒,不成想被他按坐在沙发上,他看见安可的脸颊有点红,那是因为酒劲刚上来,而不是因为和他的身体只有咫尺之遥。
从前的童蕊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醉醺醺地傻笑过,因为她知道他最讨厌女人耍酒疯,所以即便童蕊的酒量并不大,却不管喝多少都不会在他面前失态,她脑子里时刻为他绷着一根弦,就怕一不小心惹他不高兴。但是现在面前的这个女人是完全放松的。
安可打着酒嗝说:“我之所以送你这个,是希望你不要伤害你一直梦寐以求的女人,不要像伤害我一样伤害她,即使是过去许多年以后你不再珍惜她了,难道我这还不是真心祝福你么?”
吴希存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第一次童蕊怀孕是在国内上高中的时候,他带她去诊所。第二次童蕊怀孕是在美国念书,他给了她一笔钱。第三次童蕊怀孕是刚回国的时候,她说她想给他生孩子,希望他娶她,可是他什么都没有做。
吴希存把酒杯夺走,严肃地看着她:“童蕊,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我只是碰巧和你想到一块儿去了,七年了,我们的感情早已名存实亡。”安可悲壮地笑了笑:“现在,我们唯一能心心相印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不,还有一件事。”吴希存说着扯开安可的上衣扣子,正要把手伸进去,突然,剧情定格,安可长长吐了口气,幸好手包离自己很近,刚才在情急之下够到了小猪按钮,不然今晚就被渣男搞砸了。
吴希存蜡像似的俯卧在沙发上,所谓的渣男就是刚说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