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彩?”李乘欢默默地端起了杯子,心里开始琢磨起老妈说的这个“不光彩”的含义。
老妈在县城里当然是有一定程度的关系了,尤其在篮球界,各种市级的运动会,她率领的篮球队,为清河县夺得过不少荣誉。
自然也是认识了不少县城里跟体育相关的一些重要位置上的人。
连续两届的两县联赛,老妈执着地待在安平乡,带领这一帮水平不怎么高的野球水平的球员,每次都迈不过清河县总决赛的这一关门槛。
那么,一些关照给到老妈了,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老妈就说“不光彩”。
如此瞎揣测了一番,李乘欢倒也不敢下定论,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很不光彩吗?”
舒兰思考了一下,皱着眉头,认真地将手放在下巴下面,才说:“应该是挺不光彩的……算是啦,很不光彩。”
李乘欢咳嗽了一下,“嗯……怎么啦?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嘛,老妈你也不用太在意,别被道德感给绑架了自己,就算有谁给了方便,嗯,怎么说呢,这个社会的运行规则大概就是这样的嘛……”一通胡言乱语,李乘欢也不知道自己说话的重点在哪里,如果内幕真的跟自己猜测的一样,那这番话就是毫无疑问的双标了。
但是啊,原来双标这么爽啊。
舒兰一脸古怪地看了看李乘欢,摇摇头,“你在说什么啊?嗯……你还记得四中那个个子很高的高中生吗?”
“个子很高的高中生?”
“胡经天……”
“哦,他啊。”
李乘欢不由得回想起那个在身高上完全不属于这种层次比赛的男生。
“他怎么了?”
“他投敌了。”
“啊?”
“就是加入到安平乡来打比赛了。”
李乘欢愣了愣,“啊!弃暗投明啊?”
舒兰微微叹了口气。“所以才说,有点不光彩啊……嗯?弃暗投明?”
“怪不得会赢。”
“胡经天这个小朋友,今年高三了,这一次的比赛不出意外的话,很有可能是他参加的最后一届两县联赛了。”
“他的水平没得说,基本上是碾压同龄人的,哪怕是冉旭,嗯,说实话,虽然不是同一个位置的,但胡经天带来的胜负影响能力,比冉旭更强!”
“胡经天的个子高,在内线进攻没人防守得住,而冉旭虽然冲击力不错,但总是能限制住他的。”
“但是胡经天这个小朋友呢,太渴望胜利了,前面两届比赛,和彭峰县的总决赛都没有赢。”
“比赛我看过了,没什么战术配合,全凭个人能力,在清河县还能打打,到了总决赛,就不那么好使了。”
“他觉得还是队友和教练的问题,听说是跟队友教练吵架了,所以今年前面的比赛他一直没有参加,但你知道的,我们这个比赛对于参赛球员没有那么多限制,只要符合条件,整个赛季没有代表任何一个球队比赛,那么随时都可以替补进某一支球队。”
李乘欢咳嗽一声,“所以,胡经天在分区决赛的时候,突然加入了你的球队?”
舒兰无奈地点点头,“嗯……所以才说,有点不光彩嘛。”
李乘欢叹了口气,“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就这啊……这有什么呢?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良球员择教练而比赛。”
“什么乱七八糟的……”舒兰被儿子一通看似若无其事的马屁拍得脸,咳嗽一声,“这可把冉旭给乐坏了,去年骂胡经天有多厉害,今年夸胡经天就有多厉害,唉,你们男的,真双标啊……”
“呵呵……呵呵……”李乘欢只能硬着头皮笑笑。
“但我也不可能不接受胡经天嘛……”
“而且……”舒兰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我也很希望可以赢一次啊,不止是赢下县级的分区冠军,还想赢下彭峰县的!”
“给胡经天和冉旭设计了几套挡拆战术,两场比赛以后,他们配合得已经很默契了,而清河镇因为失去了胡经天,竟然连分区决赛都没有进,哈哈……呃,我没有嘲笑的意思。”
“最后的分区决赛,赢得很轻松。”
随后舒兰的表情严肃起来。“但是,我们都知道,只是赢了分区赛,距离目标都远着呢。”
“胡经天这小朋友,到安平乡来,也算是受了些委屈的,说他什么的都有,你大概能想象得到,而冉旭呢,这孩子,毕业都一年了,不上大学。也没个正经工作,就是想赢一次,不赢一次的话,他大概会很遗憾……”
舒兰叹了口气,“我也想赢。”她看向李乘欢,“毕竟,我们下一步去市里,你三年,霞宝六年,甚至可能就常住那里了,嗯,那么这一次比赛,可能也是我在两县联赛的最后一次了。”
李乘欢沉默不语。
随后舒兰笑了笑,“当然啦,不赢就不赢,也没什么关系,我这个人,对胜负也看得没那么重,只是他们把希望寄托于我,我没有带他们赢,会有些内疚。”
李乘欢端起杯子又喝了口水,突然说:“妈,明天彭峰县的总决赛最后一场,我们去看看吧!”
舒兰微微一怔,“啊?去……去彭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