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一河之隔,一座纲丝桥横跨在河面上。 赵志军说:“小妹,要不要我背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能过。”喜妹说。 喜妹走在前边,赵志军拿着铁锹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快速过了晃晃悠悠的纲丝桥,来到了河对面的陈家村地界儿。河堤边是一大片幽深的苞谷地,两人经过苞谷地中间那条幽深的小路,来到了陈家村村口。 喜妹跟着赵志军,在村口一个低矮的土坯房前停下来。 “嘭、嘭、嘭”赵志军站在窗户旁,朝窗棂上敲了几下。 “谁呀!”一个老女人的声音从窗子里传出来。 “姨,我是赵家村的,我媳妇快生了,请你去接生。”赵志军连忙说。 瞬间,窗户里的灯光就亮了起来。过了一小会儿,楼门就打开了,一个六十几岁旳微胖老太太手里提着个布袋子,从屋子里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赵志军把手里的铁锹递给喜妹,右手打着手电筒,左手搀扶着接生婆,三个经过那片幽深的苞谷地,来到了纲丝桥边。 “姨,我背你过去。”赵志军躬下身,背起接生婆踏上纲丝桥。 等把接生婆接到家的时候,二侠正肚子疼的在床上翻腾着。 “闺女,你咬牙先忍一会儿,我帮你检查一下胎位。”接生婆说。 接生婆对这这场面司空见惯,不慌不忙地伸出右手,在二侠肚子上按压了几下,然后胸有成竹地对赵志军说,“你媳妇胎位正常,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偏胖,所以才出现难产,但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会让产妇顺利产下孩子的。” 紧接着,在接生婆安排下,志军娘和赵志军搀扶着二侠在堂屋和卧室来回走动。 “喜儿,你去睡吧!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喊你的。”志军娘说。 喜妹听接生婆说二姐胎位正常,紧张的心情顿时舒展开来,心情一放松,突然感觉一股子睡意袭来,就忍不住返回卧室和衣休息了。 喜妹一觉醒来,天色已经破晓,突然听到对面传来几声婴儿的啼哭声。喜妹连忙翻身起床,朝对面卧室跑去。 喜妹一进二姐小卧室,就看到志军娘正喜滋滋用一个小被子在包裹一个初生的婴儿,看到喜妹就高兴地说:“喜儿,快过来看看,你二姐生了个大胖小子,这个大胖小子,昨晚可把你二姐折腾苦了。” 志军娘包裹好婴儿,把襁褓中的婴儿放到二侠身边,赵志军已经去厨房打了一锅荷包蛋,正端了一碗糖水荷包蛋来让二侠吃。 接着,赵志军又转身去出厨房给接生婆和喜妹各端了一碗。 “妗子,我肚子不饿,您忙了一夜,您吃吧!我准备回去给我娘报喜了。”喜妹说。 “喜儿,我让你哥打了二十个荷包蛋,咱们每个人都有份,不吃可不行,你吃了再回去吧!”志军娘说。 二侠生了儿子,志军娘和赵志军娘俩都高兴地笑逐颜开。二侠吃过荷包蛋泡馍,就一脸幸福滴抱着襁褓中的儿子靠在床头儿上。 “他婶子,你的接生手艺真是太好了,昨晚多亏了你,真是太感谢您了。”志军娘感激地对接生婆说。 接生婆虽然是个年过花甲的老太婆了,虽然忙乎了大半夜,但好像并不疲惫,居然精神矍铄地坐在堂屋门口的小凳子上,听了志军娘的话,就精神饱满地侃侃而谈,说自己干了几十年接生婆,方圆十几里的产妇几乎都是她给接生的,经她手接生的孩子不计其数,产妇家人对她十分感激,家家都会送她礼物,她家里的鞋子、红糖、罐头多的吃穿不过来。 “唉!要是这些东西能变成钱该多好呀!”接生婆站起来,用一句叹息结束了自己的谈话。 “志军,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二侠在卧室听到接生婆的话,就把正站在堂屋门口,准备送接生婆离开的赵志军喊进去,小声说:“志军,昨晚多亏了接生婆阿姨,人家对我有救命之恩,咱不能亏待了人家,你和娘说说,再给接生婆阿姨二十元钱吧!” 志军娘原本给接生婆准备了一双鞋子,二斤红糖。但因为二侠生了男娃儿,心里十分高兴,就在赵志军建议下,又给了接生婆二十元钱。 两鬓斑白的接生婆,辛辛苦苦帮人家接生了大半辈子,也就凭借自己的接生手艺混口饭吃,她接过志军娘手里的二十元钱,居然感动的泪眼婆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