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下去，时而搂腰、时而对视，旁边的人继续抽烟喝酒，没有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除了陈于飞。 陈于飞非常震惊。 “她凭什么跟老爸唱这首歌？老爸不是说，这是他跟老妈的定情曲吗？” 陈于飞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指出这是件多么不妥的事情。 “为什么这些人觉得这样没问题？一个不是我妈的女人跟我爸搂在一起唱我爸妈的定情之歌？” 忍不了。 真的忍不了。 陈于飞盯着那两个唱歌的背影，感受着肚子里层层翻滚的极端不爽：“我要做点什么来破坏一下。” 做点什么呢？ 她想起今天晚上刚看过的《神雕侠侣》里傻姑打李莫愁的场景。 “我陈于飞今晚要来当一回醉酒的傻姑，痛打李莫愁这个恶女人！”陈于飞心中想定，便大吼一声“贱人！”操起桌子上的酒杯砸向那个搂着爸爸腰的女人。 她这一砸用尽了全力，杯子砸得女人“哎呦”的一声，又因为在唱歌，这声“哎呦”被音响放大数倍，一下子房间里的人都安静下来。 只听又一声大叫，陈于飞指着那个女人吼道：“李莫愁！你这个贱人！你丧尽天良！”然后端起桌子上的一盘剩菜就泼了过去。 油汤带菜挂了陈岳和女人一腿，陈于飞砸了盘子，指着二人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两只落汤雕！” 她笑得冒出眼泪。 在场的其他人看见陈于飞面前开着的啤酒，反应过来，跟着陈于飞一起大笑起来。 “这孩子，自己把自己喝醉了！”开车的叔叔带头笑得最大声。 陈岳本来吊着眉毛要开口骂，被其他人带动得只好站在原地也跟着笑起来。 陈于飞见形势一片大好，爬到沙发上站定，指着被她泼菜汤的女人不停地蹦不停地叫：“老妖怪！贱女人！……” “这孩子醉得厉害啊。”有人说。 “哪里能醉，就那么点酒。”一人怼道。 “那是你，怎么喝都喝不醉，刚上三年级的小孩哪里能喝多少。”又有一人说道。 “诶，陈哥，我看于飞是喝醉了，你要不带她回去吧。”旁边有人劝道。 “没事没事，我女儿我最知道，她就是第一次来，太兴奋。没事的。”陈岳拒绝。 “真的，陈哥，也不早了，我们再待一会儿也要撤了。” “是啊，大哥，你带孩子先回家吧。” 在众人的催劝下，陈岳向在场各位连敬三杯，又给被陈于飞泼菜汤的女人塞了两百块洗衣钱，然后才依依不舍地与众人道别，离开了包厢。 陈于飞牵着爸爸的手，一路上依然大喊大叫。 她之前只想着搞个破坏，现下却不知该如何收场了。如果这个时候停下来，爸爸会不会看出来她是演的？那爸爸会不会像妈妈一样疯狂打她？ 被打骂的恐惧在胃里翻滚，陈于飞硬着头皮接着演。 “你安静点！”陈岳忍无可忍。 “你！安！静！点！”陈于飞一个字一个字地大叫着。 “你好，结账。”陈岳走到柜台旁。 陈于飞在旁边大叫着：“你！好！结！账！” 尖锐的叫声让柜台旁的服务员直皱眉：“您孩子是喝醉了吗？” “哪里！没给她喝酒，她就是太兴奋，第一次来。”陈岳皱着眉掏着钱包。 这时候，被泼菜汤的女人走了过来，陈于飞又指着她大叫起来：“老妖怪！贱女人！……”直叫得旁边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陈岳尴尬万分，女人本来想过来跟他说点什么，被他摆了摆手，就走开了。 陈岳迅速结完账，带着大喊大叫的陈于飞逃也似的出了会所，拦下一辆人力三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