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薄元川的那一刻,三皇子脸上的笑意凝滞稍许,锦衣华服翩翩贵公子,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就站在他面前。
“微臣给殿下请安。”薄元川行礼。
三皇子挑唇笑:“川表弟日日跟着舅舅身后风吹日晒,看上去竟比我还要略大呢。”
不经意间的一句话让薄元川面色一顿,讪讪笑了:“殿下说笑了,我哪比得上殿下的尊贵。”
“都是一家人谈什么尊贵低贱。”三皇子挥挥手:“听说川表弟文武双全,可有兴致比划比划?”
薄元川看了一眼薄大人。
“殿下年轻好胜这是看得起你,你就陪陪殿下,也好培养感情。”薄大人松了口。
也乐意看着儿子和三皇子亲近。
三皇子今年二十一岁,薄元川对外宣称才刚刚十八岁,相差三岁多,刚好避开了徐氏守孝那三年。
可实际上薄元川早就表现得比同龄人更加的成熟稳重。
三皇子手握长枪冲着薄元川笑:“川表弟,今日就不分身份高低,只有胜败,可好?”
薄元川点头。
随即三皇子手中长枪抬向上空发出铮的一声响动,一跃而起朝着薄元川的命门而去,吓得薄元川拿剑抵挡。
许是轻视了三皇子的力气,他竟被打退了好几步,脚下硬撑着才没有倒下。
薄元川愕然,他只当三皇子是花拳绣腿,却没想到还真有些本事,当即也不敢轻视,一跃而起时却被对方看穿,动作极快地拽住了他的脚踝,用力一拉,三皇子腾空跃起踩在了薄元川的肩上,手中长剑高高抬起,直冲天灵盖。
薄元川惊恐瞪大眼。
“殿下!”薄大人惊呼。
三皇子停下,将手上的长剑随手一扔,竟直插入地下几寸,将地砖都给劈裂了。
薄大人倒吸口凉气,万万没有想到三皇子居然隐藏这么深,这样的武功就算是整个北齐也找不出几个。
“川表弟,没吓着吧?”三皇子一脸无辜,轻轻拂了拂薄元川肩上的脚印。
薄元川尴尬一笑,他刚才非常明显的感受到了三皇子身上散发的一股杀气。
那一刻,险些真的要他的命!
“殿下好身手,微臣自愧不如。”薄元川道。
三皇子莞尔:“等你有一日真的上了战场,在死人堆里滚一边,武功自然增长。”
薄家这些年低调得很,一直都在等着机会一鸣惊人,薄元川私底下十分刻苦。
战场,他的确没有去过。
始终向往。
“川儿,还不快谢谢殿下,有朝一日殿下定会带你上战场历练的。”薄大人提醒。
薄元川这才回过神,拱手再次行礼,三皇子笑道:“瞧你,又见外了。”
薄家父子陪着三皇子许久,吃过了一顿饭,酒过三巡,三皇子依然是屹立不倒,不似薄家父子醉醺醺的。
三皇子放下酒杯,看了一眼薄烟儿:“烟儿,时候不早咱们该回去了。”
“殿下,外头起风了,不如就留在薄家暂住如何?”老太太开口挽留。
三皇子迟疑片刻后笑着应了。
随后老太太让薄夫人去准备院子,三皇子却道:“外祖母,我想住母妃住过的院子如何?”
老太太正有此意,二话不说就应了:“也好,你母妃的院子始终保持原样,日日都有人打扫。”
“多谢外祖母。”
跟着丫鬟来了一处叫摘星楼的院子,院子很宽敞,还有一处荷花池子,里面也的确是打扫得很干净。
他坐在了院子里的凉亭内,闻着一树梨花香,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依稀还记得年幼时意外跑进来这个院子,躺在树下睡了许久,还是被一阵瓷器落地的声音给吵醒了。
茫然地睁开眼,还没等反应过来便被人抓住了脚踝吊在树上,狠狠的抽打。
他哭着喊着,无人理会。
望着天边一轮皎月,心中感慨万分。
“主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徐家人接入京城,徐家还有个待嫁的姑娘,名叫鸣凰,还有位年轻有为的少年郎叫徐封,入了长公主的眼,极有可能会被选为长公主的女婿。”
三皇子勾唇。
柳家算计了薄家,打压多年,薄家同样私底下也打压了徐家,亏欠多年,环环相扣。
也该轮到徐家上门讨债了。
正聊着一抹黑色身影滑落,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三皇子身边:“听说你今天差点弄死了薄云川?”
来人正是徐封。
按身份应该喊一声徐表哥。
徐封撩起衣袍坐在他对面,一脸八卦地问:“快说说,现在到哪一步了?”
三皇子斜了眼徐封:“就等你娶那位郡主了,徐家久不在京城,无权无势,也该找个靠山了。”
徐封摸了摸下巴,表示知道了。
徐家人突然回京的消息在次日传开了,早膳时老太太知道了消息,手一抖,筷子没拿住掉了下来。
薄夫人的脸色同样很难看。
“怎么会这么突然?”老太太问。
“据说是徐家那位大公子被长公主的金枝玉叶给看上了,软磨硬泡将人哄来京城,还是长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