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里安静的时候,秦嬷嬷从外面走进来,一边将手里的桂花糕放在江书婠面前,一边道:“小姐,定远侯在下朝时被人打了,听说伤得不轻。”
?
江书婠眼底闪过惊讶:“被打了?”
“可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秦嬷嬷摇头:“没有,听说太后在发了脾气,派大理寺查。”
“可大理寺也查不到。”
江书婠略微想了想,大理寺卿好像是裴鹤安的人吧?
不对,太后怎么还这般高调?
“看来定远侯府得罪人不少啊。”江书婠闻言冷嗤一声,眼底带着痛快之色。
秦嬷嬷跟着点头,没有说出真相。
在看见江书绾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知想什么时,秦嬷嬷悄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江书婠自己。
江书婠看着窗外泛黄的树叶,眼底缓缓燃起一簇火光。
定远侯府
“三小姐?”阿枝在去账房领月例时,看见了三小姐江之歌。
江之歌一身素衣站在账房门口,眉眼间似乎有纠结之色。
而她身后的丫鬟也是一脸的苦恼。
听见阿枝的声音,江之歌脸上闪过一丝惊慌,随即对着阿枝扯起一丝牵强的笑来:“阿枝。”
“你来领长姐月例吗?”
“是的,三小姐也来领月例吗?”阿枝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容。
江之歌顿了顿,点点头:“那你快去吧。”
“是。”阿枝侧身走进了账房,很快便将江书婠的月例拿了出来。
账房的人甚至多给了一份,说是老夫人吩咐的,将上个月的月例一起补上。
在阿枝出来时,在门口处没有看见江之歌。
她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事,拿着银子便先回去了。
一直等回去后,同江书婠闲聊时,说出了今日见到江之歌的事。
一旁整理东西的秦嬷嬷咦了一声:“上次我遇见账房的田嬷嬷,她说三小姐每次不等月初便会提前支走月例。”
秦嬷嬷说完后,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站直身子,看着江书婠道:“田嬷嬷是这么说的,奴婢没记错。”
江书婠忽然想到上次她来拜见自己的事。
阿枝一拍额头:“奴婢说呢,今日三小姐的脸色有些不对。”
“难道是遇见什么事了吗?”
江书婠没有说话,而是拿起手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同我们无关。”
她即便有什么事,这江家后宅也有老夫人和她母亲在,她能做什么?
自己当初不也是江家说舍弃就舍弃的?
一直不说话的郑嬷嬷赞同般地点点头:“小姐说得是。”
“您马上就要出嫁了,顾好自己才是正道。”
郑嬷嬷说完后,屋子里再次恢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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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你今日又去账房了?”江之歌的姨娘轻咳几声,有些心疼地开口。
江之歌拿着药碗的手一顿:“没有的事,姨娘听谁说的?”
茹姨娘轻叹一声:“是我拖累了你。”
“我这身子总是不争气的。”她忍不住锤了一把,“都怪我当年争强好胜,非要同夫人争,结果不仅没保住你弟弟,还留了一副这不争气的身子,反而拖累了你。”
当年茹姨娘入府时,身姿曼妙,姿容艳丽,深受江大人宠爱。
因此有了别的心思。
在生下江之歌后,迫切地想生一个儿子。
所以在没有坐完月子便多次勾的江大人来自己屋子里。
后来再次有孕后,便失了分寸,几次抢江夫人的风头。
最终是江老夫人看她实在嚣张,恐江大人被人弹劾,所以出手处罚了她。
她心中有气,想用肚子里的孩子将江大人叫来自己院子里,却不想一个没注意,孩子没了。
她身子也落下病根,多年来离不开汤药。
一开始江大人还会看她,但是时间久了,她常年脸上有病态,再也无宠爱。
江之歌听见她的话后,低垂着眼皮,掩盖了自己眼中的落寞。
今日她并没有离开,只是躲开了阿枝。
可是她看的清楚,阿枝手里是那么大两袋的银子
她为了给姨娘买药,每个月都要提前支走月例,每次去账房都要看一看那些人的脸色。
今日阿枝进去时,那些对他有脸色的管事小厮,都笑眯眯地对阿枝说话。
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可是每每这个时候,她心中总是酸楚的。
“姨娘,不要说这种话,您好好的,比什么都强。”快速的收敛来了心情,江之歌拿起汤药喂给茹姨娘。
一直给她喂了药,又看着茹姨娘睡下后,江之歌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因为茹姨娘不受宠,江之歌这么大了还是和茹姨娘在一个小院里。
“小姐,您还未用膳,奴婢给您热些吧?”丫鬟心疼地上前,低声开口。
江之歌摇摇头:“算了吧。”
她没有胃口。
她这里哪有什么好吃的,不过是中午时剩下的一些罢了。
“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