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暖和,林相宜就忙碌起来。
主母夫人们的请柬不断地被送入仪棠院。
林相宜挑着看,时间冲突的就让人备份礼送去。
昨夜春雨浇了一晚,晨起阳光又很好,此刻窗外的海棠舒展开,花蕊粉嫩。
珠月快步进来,手里不出意外捏着请柬。
“勇冠侯夫人着人送来的。”珠月说着,语气一下子愉悦起来:“夫人猜猜,奴婢刚进仪棠院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谁?”
“刘锦舒?”
“对!”珠月笑道:“她看着奴婢手中的请柬,都要气死了。”
这话不假。
刘锦舒母家不算高门,但却靠着老夫人,以永安侯府侄小姐的身份出席也可以,但坏就坏在她之前在公主府丢尽了人,又被五皇子评价德行不端,皇室两棵大树她全得罪了一遍,那些勋贵夫人除非想找找刺激,否则谁也不会请她。
刘锦舒仍旧关注着仪棠院的动向,偏林相宜还不遮掩,这人快要嫉妒死了。
像这种宴请,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女娘,哪怕蹭个面熟,没准都能结识一条好用的人脉,于家族做出贡献。
林相宜确定下午去左相夫人的春华宴。
不过现下还要出趟门,算算时辰方嫣行跟崔瑶青快到了。
春华宴她俩也去,三人约定上午在珍珑阁聚聚。
方嫣行还有崔瑶青不知道珍珑阁是林相宜名下的产业,只觉得甜点菜品精致,连端上来的新茶,都格外沁人心脾。
这还不算,林相宜分别给她们二人带了两匹上等蜀锦、月柔纱,刺绣织样跟白玉发钗。
花色是时下最新的,有钱都未必能买到,因为工匠难求。
到底是爱美的年纪,岂能不喜欢?
方嫣行摸着荷花绣样爱不释手,“真送我们啊?”
“不然呢?”林相宜抿了口茶,“收着吧,以后有新的好看的,我都给你们留意着。”
“哎呀呀。”崔瑶青感叹:“这滋味,舒坦!”
“你这样会打理,倒是便宜永安侯府了。”方嫣行说。
这是大实话,她们这些贵女,未出阁前都是按照主母标准规训,像执掌中馈,包含了府内的供膳诸事,衣食住行,下人若是养的多点,那么炭火吃食,衣物酒茶,从上到下,层层下来全都是银子。
打理得不好,便是麻烦。
所以谁家有个会操持的主母,那都是一府的门面,谁家的婆母不羡慕不喜欢?
林相宜:“侯府的产业稍微一经营就能管够,动不了我的东西。”
崔瑶青如今看明白了,林相宜是个顶顶聪明的,她们避寒两月,这人就成了长公主府的贵客。
方嫣行:“那刘锦舒可还找你麻烦?”
“她自己就麻烦缠身。”林相宜说着看向崔瑶青:“回头帮我谢谢五皇子。”
“哪里轮得到你谢?”方嫣行打趣:“殿下那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呢。”
崔瑶青当即跟她打闹起来。
三人在珍珑阁用了午膳,便去了左相府。
林相宜今日穿着月白色的云纱锦裙,外面一层鹅黄披帛,绣纹颇为精致,在日光下潋滟生辉,不夺目,却让人看一眼就能记住。
左相府门楣颇高,林相宜的礼物自然不俗,那一整套的龙泉瓷器跟贵比黄金的锡徽墨宝被小心翼翼端进去时,左相夫人掀开看了看,顿时眼前一亮。
林相宜也不到跟前谄媚,就远远站着。
“哎呀,永安侯夫人身上的可是云纱锦?”有人忍不住问道。
眼神在林相宜身上来回打量,说不出的羡艳。
“是。”林相宜面色温和可亲,认出对方是中书令家的小女儿。
“真好看。”对方不吝夸赞:“在夫人身上就更好看了。”
的确,哪怕林相宜安安静静,也美得十分出众。
林相宜:“不及董小姐灵动纯粹。”
董月容掩唇轻笑。
“姐姐?”一道低柔的嗓音试探性插进来。
林相宜面前的众人让开,看向不远处的那位绿衫女娘。
董月容好奇:“那位是……”
林相宜淡淡:“善彤呐。”
林善彤,她那位便宜爹跟继母生的女儿。
随她母亲,主打一个娇柔顺从,可背地里张牙舞爪的模样,林相宜不是没见过。
“姐姐,真的是你?”林善彤说着红了眼眶,大步上前握住林相宜的手,好似多思念一般。
可笑,当年安国公为了女儿不落入火坑,逼着宋照寒续弦,加之太后等人暗中推动,让她跳了进去。
林梁生知道林相宜嫁进永安侯府没好日子过,但他为了卖太后这个人情,还是逼着女儿嫁了。
那一世林相宜在侯府整整五年,林梁生一个字都不过问,权当死了这个女儿,除了林相宜不得宠外,也少不了林善彤母女的耳边风,毕竟一个不中用的长女,哪里比得上身边的娇妻跟嘴甜的小女儿呢?
而林相宜带走了娘亲给她攒下的嫁妆,林善彤母女别提多窝火。
林相宜抽出手,“是啊,好久不见。”
林善彤很喜欢唱戏卖惨,当即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