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嘉和长公主递了帕子给他。
沈化夙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汗。
蓉贵妃儿时带着沈化夙,没少来公主府玩。
当着众人的面,沈化夙唤着“长公主”,私底下都是随蓉贵妃,喊着“姨母”。
“长公主看看,这礼物喜欢不?”沈化夙示意手下人将东西抬上来。
两人前后扛着的架子上,端放着一截横木,再往上,有一个物什用红布盖着。
沈化夙也不卖关子,一个手势,手下人就揭开。
“豁!”一个摇着折扇的青年又是感叹又是恭维:“双耳合欢的大青瓷,难得之物。”
长公主眼前一亮,轻轻点头:“嗯,漂亮。”
“喜欢就行。”沈化夙接道:“也不枉下官费劲寻来。”
长公主的笑容顿时要压不住:“行,就你厉害。”
紧跟着,就见沈化夙一转身,视线越过人群,精准盯住林相宜:“不知永安侯夫人准备了什么?可否有幸一见?”
林相宜一愣,沈化夙是怎么知道的?
长公主也好奇:“你如何得知?”
“门口看到永安侯府人的婢女了,让人抬着个什么东西。”沈化夙语气寻常。
那头的珠月正好带着下人进来。
在众人的注视下,林相宜轻轻打了个手势示意珠月将东西抬来,随后上前说道:“听闻长公主喜欢珊瑚,妾身意外得到一个,特意献给长公主。”
长公主确实喜欢珊瑚,可一般的珊瑚她府中多的是,谁料红布揭开,是一株硕大的红珊瑚,长得丰满漂亮,在晴光下熠熠生辉。
“呀!”长公主惊叹。
林相宜随即下跪:“妾身祝愿长公主玉体安康,福泽绵延。”
“好好好。”长公主满脸喜色:“永安侯夫人有心了。”
林相宜于“商道经营”上得心应手,早在宋照寒前来通知参加“消寒宴”时,她就着手准备了,虽然花了不少钱,但很有用不是吗?
林相宜在珠月的搀扶下起身,她恭顺着低着头,斗篷往下滑了一下,正好露出一段雪白细腻的脖颈。
刚才夸赞沈化夙礼物的那位贵公子摇扇的手随之僵住,眼睛不眨地盯着。
林相宜转身时注意到,好像是顺昌伯爵侯府的世子。
对方抬手行礼,林相宜亦回礼。
沈化夙的双耳青瓷同林相宜的极品红珊瑚一左一右立在场中央,顿时将其他人的礼物都比了下去。
“瞧瞧,真对称。”长公主笑道。
却听沈化夙轻哼一声。
旁人听不见,林相宜却身体微僵。
那日在侯府,桌下,蹭着男人小腿的感觉骤然复苏,带着迟来的羞耻,差点让林相宜整个烧起来。
恐怕沈化夙会更讨厌她。
林相宜回到了宋照寒身边。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宋照寒的语气多少别扭:“怎么没同我说?”
“侯爷忘了?前日我让珠月去请您,赶上锦舒妹妹身体不适,侯爷说不来了,便没有强求。妾身想着长公主开心,总归长的是我们永安侯府的脸面。”林相宜的回答毫无错漏。
宋照寒想到刘锦舒今日的所作所为,再想想林相宜的表现,低声道:“辛苦你了。”
“侯爷客气了。”
林相宜明明在笑着说话,瞧着十分亲切,可宋照寒却觉得离她很远。
方嫣行找到林相宜,将人拉至一边,笑嘻嘻的:“刚才你可真是出尽风头!那个刘锦舒,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在长公主面前卖弄失仪,以后这样的宴会,哪里还有她的位置?”
“不管她。”林相宜愿意同方嫣行交好,一来对方身份尊贵,二来确合眼缘,“我那里还有一株小珊瑚,回头着人给你送去。”
“多不好意思。”方嫣行笑道。
“多送你两次就习惯了。”林相宜拍拍她的手。
等刘锦舒整理好穿戴再出来,林相宜已经同左相夫人聊的火热。
她谈吐得体,又是个会哄人的主,加上得了长公主夸赞,大家也愿意给林相宜这个面子,女人姿态谦和高贵,在一众夫人中不见半点违和感,刘锦舒看得眼睛都红了。
“看吧,原形毕露了。”方嫣行有什么说什么,凑到林相宜耳边:“要吃人哦。”
方嫣行的手帕交崔瑶青掩了掩唇:“真不知道永安侯在想什么,这样的女人也如珠如宝地捧着。”
林相宜:“侯爷惦念旧人,对旧人的妹妹,自然多加照拂。”
“就你是个傻的。”崔瑶青心直口快:“如何照拂不行,非要接进侯府?听闻二人几乎日日待在一起,这刘锦舒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林相宜:“崔小姐听谁说的,他们日日在一起?”
“还用得着听说吗?我们又不是没长眼睛。”另一位陌生女娘说道:“上次我跟奉珠去锦翠阁,永安侯就带着那刘锦舒挑选首饰,买的还不是凡品,真金白银,说花就花。”
“何止,这二人也算食香楼的常客,我听我兄长说,永安侯参加一些风雅诗会,都会带上刘锦舒。”
“还有还有啊……”
随着他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