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顿宴请结束,沈化夙跟方启鸣等人离开,林相宜仍有一种不真实感。
沈化夙就这样放过她了?
“姐姐今日可是出尽风头啊。”刘锦舒阴阳怪气。
“哪儿有什么风头不风头的,为的不都是侯府的颜面吗?”林相宜淡淡。
刘锦舒看到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就来气,当即就要回嘴,老夫人那头却拐杖一敲,看着刘锦舒不赞同道:“行了!”
林相宜今日表现很好,老夫人一碗鲍鱼烩珍珠下肚,再想到刘锦舒提前准备的那些膳食,跟林相宜的相比,真的差远了,幸好没端上来,否则让将军府跟长宁侯府怎么看?
谁知刘锦舒近几日在林相宜这里接连碰壁,心性大乱,张口就来:“锦舒所为,也全是为了侯府颜面啊!只是管家之权不在,手头可调用的东西太少了,自然比不得姐姐。”
“哦?”林相宜轻笑:“侯爷看重妹妹,如果妹妹想要,我自然可以让给你。”
刘锦舒面上一喜,却听到宋照寒跟老夫人同时出声:“胡闹!”
关上门怎么折腾都行,但要将侯府管事之权给了刘锦舒,算怎么回事?
“舒姨,即便母亲不管,也有祖母在,你非妻非妾,如何掌管?”宋星朗接道。
刘锦舒脸上的血色顿时消失,难以置信地望着宋星朗。
宋星朗却惦记着外面相传林相宜被关押一夜的事情,究竟到了什么程度,有没有提及他?过阵子他就要进丛豫书院了,夫子是曾经的太子太傅,一旦让对方知道,必然认定他品行不端,肯定不会收的,届时他不成了同龄中的笑话?!
宋星朗早已养成自私自利的性子,这么一分析,越想越怕,对于始作俑者刘锦舒,自然生分起来,不仅没安慰,反而硬邦邦来了句:“如果不是舒姨对我说那些,我岂会……”他实在难以启齿,转而看向老夫人,“祖母,我还能进丛豫书院吗?”
老夫人也听得心惊,“应该不影响吧……”
“不影响的。”林相宜没什么情绪地接道:“有误会我去解释。”
宋照寒闻言终于神色复杂地来了句人话:“你受累。”
刘锦舒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一句话没留,帕子掩唇就跑了。
林相宜浅笑,这才到哪儿?
林相宜回到自己院中,让珠月在外面盯着,自己则尝试着调动灵气,可腹中空空,那股气聚起便散了,说白了,她缺少金丹,而以人间的资源,根本结不了丹。
结丹……
林相宜突然心头一动,以目前的一些药材,倒是可以炼丹。
对!炼丹!
修真界一些基础的驻颜美容,延年益寿的丹药,对修士而言毫无用处,因为他们经历过洗筋伐髓,早已超脱人身,可在这里,却是千金难求!
炼丹的炉鼎十分重要,林相宜思前想后,先画出图纸,然后着手下人准备翠玉、黄金,朱砂等材料,之后戴着帏帽亲自出府,找到盛京最厉害的工匠。
对方听到她的要求还挺新奇,这先放什么后放什么十分讲究,还需黄金缠身朱砂垫底,翠玉得挑个风清日朗,风水绝佳的时间地点镶嵌上去。
但林相宜给的钱够多!工匠便连连点头。
等办完这些回到永安侯府,天色蒙蒙黑。
林相宜跟珠月有说有笑走近院门,却见一人立于门口,听到动静转过身来,是宋照寒。
晦气,林相宜打算一会儿画个符烧了。
面上却恭敬有礼:“侯爷安康。”
月色通过云层薄薄透出来,林相宜双手掀开帏帽中央,露出的面容白皙明艳,如同夜色下盛开的海棠花。
微风吹起女人的裙摆,宋照寒看着,喉结动了动。
林相宜微微蹙眉:“侯爷可是有事?”
宋照寒道:“星朗发烧了,他的身体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府医不敢贸然用药,所以我特来寻你。”
林相宜应了声,心中却诧异,这种事派个人来不就行了?
宋照寒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府医一说,他便来了。
“这么晚了,你去了哪里?”
林相宜随口应付:“有个铺子账目不对,妾身去看看。”
宋照寒并不怀疑,只说道:“以后这种事让掌柜来见你,你不必亲自去。”
林相宜点头,匆匆一番收拾,就跟着宋照寒去了宋星朗的院子。
老夫人跟刘锦舒皆守在宋星朗旁边。
老夫人是真心疼,而刘锦舒在看到林相宜进来后,马上扑到床边,喊着“心肝”“遭罪心疼”之类的话。
也不全然是做给宋照寒看的。
“夺子之痛”才是刘锦舒想给林相宜的。
林相宜心中哼笑。
府医就在一旁,宋星朗烧得满脸通红,见到林相宜,虽然一言不发,但眼神明显亮了起来,嘴角下压,显得可怜。
林相宜假意心疼,赶忙同府医说了宋星朗从前生病发烧时的所用药物,有何冲突,对什么不耐等等,整个过程满脸焦急,但愣是没上前一步。
“你既然这么懂星朗的身体,那接下来便由你来照顾。”老夫人发话。
林相宜瞥见刘锦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