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像了。
张妈妈在见到沈佑文长相的第一眼就确定了她的身份,这就是老侯爷的庶子。
柳逢春没见过城阳侯,可是张妈妈却是见过的。
她和王氏一样,还以为这个孩子和他的小娘早就死了,却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还好好的活着。
看着张妈妈愣神,柳逢春咳嗽了一声,道,“张妈妈怎么来了,可是母亲那有什么吩咐?”
“奴奴婢是奉夫人之命来给大娘子传个口信。”
张妈妈定了定心神,眼神从沈佑文身上挪开,“夫人知道祠堂烧毁,担心大娘子这忙不过来,特派奴婢过来帮衬一二。
夫人还说,天寒地冻地,若是大娘子安排好了这里的事,便早些回去。”
听着张妈妈说着场面话,柳逢春心中嘲讽,怕不是因为担心她的身子而催她回去,而是侯府的开支没有冤大头出了吧。
但是王氏派张妈妈这个心腹亲自来一趟,怕是还有别的话要说。
柳逢春并没有让之前那个去传话的婆子遮掩沈佑文的存在,人她是一定要带去的,就算是提前打个招呼了。
若是王氏有什么动作,柳逢春也正好借此探探王氏的态度。
若是王氏没有什么动作,那她便可直接将人带回去,自己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是。
柳逢春先让夏迎带张妈妈回去休息。
“王氏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没进侯府,我还是能护得住你的。”
沈佑文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他不爱说话,因为之前很少有人和他说话。
只要是能不动嘴解决的问题,那他便不开口。
柳逢春对于这一点也不介意,只让他继续好好用膳。
待用完膳,沈佑文回了自己的屋子。
张妈妈便又去见了柳逢春,人虽是见到了,但是张妈妈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支支吾吾道,“少夫人,那个孩子是”
柳逢春示意夏迎给张妈妈解释,夏迎便道,“当时祠堂失火,火被众人扑灭后,便从祠堂里发现了这个孩子。
庄户上的人都说不认识这个孩子,直说常见他在祠堂附近出现。
少夫人让人将这个孩子救了出来,才发现他怀里还抱着老侯爷的牌位。
当时火那般大,老侯爷的牌位丝毫没受影响,庄户上的人都说是这个孩子的功劳。
少夫人便把这个孩子先暂时带在身边了。”
张妈妈对夏迎说的话半信半疑,想着一会儿还要去街坊四邻那打听打听此事。
“原来是这样,那少夫人您现在知道这孩子是谁了吗?”
柳逢春故作疑惑,“不知道,这孩子不爱说话。
一开始,甚至连陌生人都不能近身。
晚上,还要守着老侯爷的牌位才能睡觉。
这不,祠堂暂时也还没修好,我便让人将老侯爷的牌位放在那孩子的屋子里了。”
听着柳逢春的描述,张妈妈打了一个寒颤。
守着牌位睡觉,这孩子莫不是魔怔了?
张妈妈还在想着王氏的嘱托,这个孩子若真是老侯爷的庶子,那是不能被带回侯府的。
“少夫人打算如何安置这个孩子?”
张妈妈试探道。
柳逢春故作沉思状,“庄户上的人都说这个孩子怕是和侯府有关系,我打算先把人带回去,再问问母亲如何安置。”
张妈妈一听这话,忙道,“可使不得啊,少夫人。”
眼见着瞒不下去,张妈妈还是说出了沈佑文的身世。
“少夫人,这孩子应该是老侯爷的妾室魏小娘生的,叫沈佑文。
之前因为魏小娘不守妇德,趁着老侯爷出征,同别的男人私通,才被夫人赶出来的。
至于沈佑文,怕不是老侯爷的亲生子,因而也连带着被赶出来了。”
柳逢春似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瞧着这沈佑文同世子有几分像,原来竟是兄弟。
魏小娘的事我不知是真是假,只是从这沈佑文的长相上,也能看出来是沈家子吧。
我没见过侯爷,张妈妈您说,他同老侯爷是不是有几分相似?”
张妈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魏小娘私通的罪名就是王氏故意按在她头上的,根本没有这回事,不过是想着寻个由头将这对母子赶出去罢了。
可是她若说像,那少夫人会不会要把这个孩子带回去?
思考之下,张妈妈决定搬出王氏,“少夫人,老奴说句不该说的,其实这个孩子同老侯爷、同世子长得像不像已经不重要了,夫人的意思是,这个孩子决不能回侯府。”
柳逢春一听这话,便知道王氏对这个孩子很是抵触,既然如此,她定要带这个孩子回去。
不光她要把这个孩子带回去,她还要挖掉王氏的心腹。
“这才是母亲拍您来的真正目的吧,张妈妈。”
柳逢春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张妈妈看柳逢春这副样子,心里嘀咕着,怕是她早就知道这孩子的身世了。
只是想通过自己再确定一番罢了。
可是夫人说不能把这个孩子带回去,难道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