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目光灼灼,看得沈平有些口干舌燥。
欲拒还迎间,书房内的温度陡升。
两人干柴烈火,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沈平才将人放开。
翌日,沈平前去龙虎卫当值。
王氏携谢玉禾相送,柳逢春便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待沈平离府,都没和她说上一句话。
王氏一回头,便瞧见身影有些孤寂的柳逢春。
心里想着这侯府暂时离不了她,便宽慰道,“逢春,自古这男子都是心怀大志,要建功立业的。
平哥儿也是为了咱们侯府,才这般劳累奔波。
你别怪他不在家中陪你,好男儿当志在四方的。”
柳逢春嘴角挂着浅浅的笑,道,“婆母说的是。”
王氏带着谢玉禾走远,柳逢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假,可凭什么就要她苦苦打理内宅,却落不得半分好。
远处的天黑沉沉的,柳逢春迈着平稳的步伐回了安泰院。
日后这侯府怕是要渐渐不太平了,端看这沈平还如何在外劳累奔波、建功立业。
六月初三
谢玉禾进入侯府已经一个月了。
沈平这一个月内,倒是回来过两三次。
柳逢春没露面,悄悄派人盯着他的行踪。
发现每次谢玉禾去桑榆院给王氏请安时,都是挑谢玉禾也在的时候。
柳逢春知道欲速则不达,因而这几次她没露面,都是派春华或者是秋月晚上去给沈平送一碗参汤过去。
“大娘子,大姑奶奶回来了。”
冬雪从外面走进来,回禀道,“夫人的意思是让厨房午膳时做些大姑奶奶爱吃的菜。”
柳逢春此时穿着荔枝色的长裙,长发挽起,慵懒地依在榻子上看书。
虽说她肤色不白,但是由内而外散发的娴静气质却让人看得很是安心。
“知道了,你去同厨房说一声吧。”
打发冬雪走,柳逢春便把夏迎唤了进来,“一会儿你悄悄地去一趟水榭局,看看大小姐和表小姐相处得如何。”
夏迎性子活泼,最擅长打听一些消息,因而这些事柳逢春常让夏迎去做。
“奴婢明白。”
夏迎一听,这是要有事情发生啊。她最爱看八卦了,得了令,便麻利地走了出去。
桑榆院
穿着霞彩千色梅花长袄,头戴珠翠的沈家大小姐沈鸯儿正亲昵地坐在王氏身边同她说话。
沈鸯儿肖母,眉眼之间和王氏有五六分相似,同样都是柳叶眼,长眉。
“娘,离中午吃饭还有些时候,我先回自己院子里休息会儿。”
沈鸯儿抻了抻胳膊,今日回娘家,气得有些早,她想再眯会。
“等一下。”
王氏听到自己的女儿要回水榭居,不由得想起那谢玉禾还住在院子里,这事还没同自己的女儿讲呢。
“鸯儿,刚才我同你讲的那投奔侯府的表妹,现下正住在你的院子里。”
“什么?”沈鸯儿腾得一下站起,“娘,您不是说这院子永远给女儿留着吗?”
沈鸯儿是家中幼女,受尽父母兄长疼爱。
即便后来侯府落魄了,沈鸯儿也没受多大的苦。
及笄后,便嫁给了一四品文官家的次子。
因是低嫁,就算是婆家,也很少受气。
“她只是暂住,且你放心没住正屋,只是住东厢房。”
王氏温声细语地解释着,沈鸯儿脸上的不满愈加明显。
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果然如此。
当初说好给她留的院子,现在还不是让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占了。
“鸯儿,你长大了,不能再这般冲动了。你放心,等齐芳院收拾好,我便让她搬出去。”
王氏知道自己女儿的脾气,因而没告诉她谢玉禾进侯府的真正实情,怕她嘴上没个把门的,吐露出去。
“我知道了,娘。”
沈鸯儿心中早就有了主意,抬脚便从桑榆院走了出去。
王氏瞧着自家女儿的背影,心中隐隐不安,连忙让人跟着出去看看。
水榭居
“把门给我撞开!”沈鸯儿的声音打破了水榭局的静谧。
“哐当”一声,刻着繁复花纹的木门被撞开,树上的鸟儿被吓得扑腾着翅膀乱飞。
屋内正在绣花的谢玉禾被这突如其来的撞门声,吓了一跳。
手一抖,尖锐的绣花针便刺破了谢玉禾白润的手指,殷红的血珠瞬间涌出。
谢玉禾身边的月儿也被吓了一跳,对着来人道,“什么人,怎么这般没规矩,不打招呼便闯进人家的屋子。”
接着阳光,沈鸯儿看清了眼前丫鬟的模样。
穿着粗布衣衫,脸都还没张开。
除了她的婆母,很久没有人敢这般对她说话了。
沈鸯给身侧的何妈妈一个眼神,何妈妈会意,一步并作两步,冲上去,直接给了月儿一巴掌。
“啪——”
“什么东西,也敢跟大小姐叫板。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我们侯府的大姑奶奶。”
谢玉禾此时也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