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将士脸色担忧尽去,面上露出喜意。
“我就说嘛,王爷铁血,怎么可能会答应这种不合理的要求?若真答应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是战败国呢!”
沈钏眼中浮现不满,“篱亲王,我们北狄给贵国皇帝的信中,写得很清楚了,和谈的前提条件,必须答应!难道,你们不想进行和谈了,想要再起战乱?”
此话一出天启军士脸色难看至极。
“这沈钏怎么如此嚣张?明明是他们打了败仗,怎么还敢对我们提要求?”
“如此厚颜无耻,真是罕见!”
可无论议论得多难听,舒禾知道,坐在最顶峰的那个人,才是最不想看到战争再起的人。
这也是沈钏十分明了的事,所以他才敢这么嚣张。
战败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战意!
而天启,就是没有“战意”的那一方。
所以,百里墨卿之后会怎么做,舒禾还真有点拿不准。至少皇帝肯定是不想再起战乱的。
“我们天启确实向往和平,为了那些边疆儿郎,我们也不想再起纷争。”
百里墨卿轻轻的声音,让所有议论的声音都停下。
“可,不愿战,不代表我们不能战!”
“相反,我天启军队浩浩汤汤,进,可退敌千万,退,可固守金汤!”
“若是北狄想要用无礼的要求发动战争,我相信,我天启军士,绝不惧战!”
简单的几句话,让天启的士兵们全都热血汹涌,“王爷说得对,天启军士,从不惧战!”
这时,营外的防备军们,不知哪里生出的默契,竟然齐声喊道,“不惧战!”
“不惧战!”
……
或许是刚刚打了胜仗,这群防备军的气势正盛,一种“胜”的信念,支撑他们,让他们成为今晚这场会议的主角。
看着那群无比坚韧的士兵,虽然知道他们不全是为了自己,可舒禾面上,还是露出欣慰和感动。
沈钏面具下的脸,无人看见,但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多了几分复杂和冷意。
百里墨卿再次开口,“浏王,你看见了,如今,是否和谈的选择权交到你手上了。你,怎么选呢?”
沈钏沉默片刻,语气不善地问道,“篱亲王这是要违背贵国陛下的旨意了吗?”
百里墨卿还没说话,便见左手边的长公主转头看过来。
“墨卿,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你给他又怎么样?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个女人,而断送两国和谈的机会吗?”
百里青仁原本还满是欣慰的脸上,因为这一句话瞬间变得铁青,“昭明,你胡说什么?”
“王兄,我说的有什么错吗?”
昭明瞥了一眼百里青仁,语气依旧强硬,“两国和谈,这是多重要的事啊,关乎两天无数士兵的生命,百姓的安居,如果牺牲一个女人就能换来这样的和平,有何不可?”
“你住口!”百里青仁气得差点将面前桌案给拍碎了!这个昭明,怎么如此愚蠢无知?
“我为何要住口?”昭明无视百里青仁,瞥过他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怨恨。“作为女子,能为国家和平作贡献,这难道不是一种荣耀吗?”
“长公主殿下!”
舒禾作为当事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随后舒禾将视线转向逍阳王和南宫镇,“王爷,元帅,不知作为这件事的当事人,我可否有发言的权利?”
百里青仁面上闪过担忧,怕她说出什么不敬的话来,到时候不好收场。
反而是南宫镇眼中带了几分好奇,开口道,“当然!姑娘请说。”
“谢大元帅,谢王爷!”
行完了礼之后,舒禾看向长公主,问道,“长公主可知,如今天启国富兵强,即便是在周边五大国中,也属于顶尖之位?”
昭明面纱下的脸色紫红紫红的,她一个平民医女,也敢如此质问她?
见她不回,舒禾也不在意,继续说道,“如今天启身为第一大国,如果还要牺牲一个女人去守卫和平,那如今的天启,跟二十年前的天启,有何不同?”
“我天启国经历二十年的蛰伏发展,激流勇进,不就是为了在众国之中,拥有独立的话语权吗?不就是为了在他国不合理的要求下,有敢于说‘不’的底气吗?”
“若是如今国富兵强的天启,还要接受别人不合理的条约,那天启,怎么对得起这二十年来,为强健国体而付出青春和生命的将士们与百官们?”
她的声音如羽毛一般轻飘飘的,可说出来的话,却如惊雷一般震耳欲聋。
“说得对!天启大胜,不能接受北狄不合理的要求!”
“不接受!不接受!”
军士们被挑动情绪,纷纷表态,同时骂长公主胳膊肘向外拐,毫无担当和勇气!
那些议论,让昭明脸上的肌肉忍不住乱跳。她捏着手,最后暴怒,狠狠一掌拍在了桌案上。
“都住口!”
到底是长公主,身份摆在那,众军士纷纷噤声,只怒目而视。
她视线落在舒禾身上,几乎是咬着牙出声,“小小年纪,还真是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