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越往北走,气温越低,但在火车内,气温是温暖比较舒适的。 建峰没有买到坐票,买了站票,所以只能坐在大包上。大包内放置着被褥及一些衣物,其实没必要拿回去的,但他看着其他人都拿着了,他随大流也带着了。 其实他明白大家其实都不想这么大包小包的,但,他们这一走,工地就没人了,如果被贼偷了,他们来年还得重新买,这一套置办下来得花不少钱呢,现在麻烦点,明年再到工地就能少花点置办的钱。 站票其实挺累的,虽然可以坐在大包上,但人来人往的,总是要起身让道。还不如一直站着。 所以,建峰在意识到这点后,就大部分时间都是站着,偶尔坐一下,缓解腿部的酸胀感。 火车就这么到达了武市,建峰知道武市的气温情况,在准备下车的时候,他打开大包,找了件棉衣穿上。其实这么做的不只是建峰,准备下车的人都是如此。 他将背上的背包卸下来,看走了眼,没有什么小刀划出的缺口,他松了口气,背上,提起地上的大包,下了火车。 他知道火车上是有小偷的,尤其是火车每一次到达站点,有人下车、有人上车的这个时间段内,小偷很好得手,得手后也很容易混在人群中逃掉。 新闻上经常对这些事情有所报道,绝大部分人都知道这些,但总是有这种事情发生。 下了火车后,走到一旁,他再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大包小包,都没有发生什么破损,他重新收拾好,借票出了站。 他走在火车站前的广场上,看着有些拥挤的人群,他在心中一阵感慨。 虽然现实中过了两年,但对于他而言却是十几个春秋。 他在两年间经历了太多太多,心里对家、对父母有深深的思念,他想要立刻再买张回堰市的火车票。直接回堰市。 但看着天色已经有些暗淡,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叫了。他叹了口气,压下有些激动的心情,还是觉得先填饱肚子才行。 他知道火车站旁的饭馆挺贵的,他也不是要继续赶火车,所以,他搭上公交车去往了城里。 到了城里,天已经黑了下来,不过城里的夜市才刚刚开始。 他看着自己的大包小包,他还是觉得先找个住的地方,把东西放了再找吃的比较好。 找了十几分钟,看到了一家旅馆,价格也还好,一晚七块钱,老板将他引到房子门口,用钥匙将门打开,打开昏黄的电灯,温暖的光线将房间的一切蒙上,加之房间里有暖气,虽然温度相比于外界提升的并没有太多,但好歹是有提升的。房间里就一张双人床,还有就是一台放在床头柜上的小收音机。老板将钥匙交给了建峰,随后就走掉了。建峰拿着房门钥匙,进了房间,将自己的大包小包放到了房内,关灯,出了门,将门锁了起来。 他毕竟在武市待过几个月,知道附近有条小吃街。 到了小吃街,由于是快过年了,街上的装饰也变得喜庆起来,红灯笼、中国结、对联、还有门上贴着的门神与倒着的福字,人流虽然没到人挤人的地步,但一眼望去,你不知该往那里下脚,因为你看不到你要前往什么地方。 他在武市的那几个月,虽然有保密协议,但上面并没有限制他们的人身自由,有时他们晚上也会到这条小吃街吃些东西。 建峰今天也没打算花什么钱,填饱肚子就行。 他找了了一家卖牛肉面的店,要了碗牛肉面,虽然牛肉没有几片,但这家的辣子着实是香,辣度其实对建峰来说并不是太辣。吃一口拉面,喝一口牛骨熬制的汤,再加上辣子的香,吃完便是一身的力气,额头有微微的汗珠冒出。 用桌子上的餐巾纸擦了擦嘴,付了钱,小歇了会儿,这才走出饭馆。 因为回去也无事可做,所以就在小吃街上逛了起来。 他看着小吃街上琳琅满目的小吃、美食以及茫茫的人群,他觉得很开心。 这种开心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受过了。 他一边走,一边看着,那做糖人的师傅将糖稀做成了孙悟空、猪八戒的样子,一旁的小孩子看到后不愿离去,父母向孩子解释,晚吃糖会蛀牙,但孩子依旧眼巴巴地看着那肩扛金箍棒的孙悟空的糖人,父母也是无奈,便买了下来; 另一旁,一群人在围着一个小摊,建峰好奇地过去看,一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站在一铺着红布的桌子后,手中拿着一根小木棒,桌子上放着三个红色的小球以及三个碗,建峰知道这个戏法,他在小时候就见过有人变过,他至今为止都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他这次再看,依旧是有些纳闷,明明这么多人都看着,愣是没一个人看到那老人是怎么把球移来移去的。 一个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询问了那变戏法的老人是如何做到的,老人笑了笑,用小棍敲了敲碗,示意付费解谜。 看的人基本上没几个给钱的,年轻人看向一旁的女性。那女性带着厚实的围巾,遮住了下半张脸,带着毛线织成的帽子、带着毛线织成的手套。 那女性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些零钱,将一块钱放到碗中,建峰一直对这戏法有所好奇,所以也给了一块。 那女性一时好奇地向建峰那边打量了一眼,愣了一下,大脑空白了几秒,记忆中的人与现在的人做了对比,她认出了建峰。 看着有人给钱,其他看的人其中的小部分也给了些零钱,一毛五毛的。 建峰并没有注意到那名女性的目光一直在他的身上,他一直在看着那桌子上的红球与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