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什么东西做眼睛。 “妈,这个,眼睛用什么做啊?”建峰来到厨房门口,看着母亲问道。 母亲看着雪人,想了想:“抽屉里取两个黑色纽扣,看看行不行。” 建峰看着雪人,觉得纽扣是不是太小了。 他找来纽扣,摁在雪人上。向远处走了走,发现,并没有之前想象中的那么的难看,雪人小小的眼睛甚是可爱。 他跑进自己的房间里拿出围脖围在雪人的脖子上。 “嗯!可以嘛!”建峰站在远处看着雪人微笑地点头说道。 建峰回到自己房间,看到壶口已经不停地冒着热汽,他摘下手套,拿起壶,向洗脸盆中倒了些,洗了把脸。将剩下已经烧开的热水灌进保温壶中,拿着空壶来到厨房重新装满水,回到房间,重新放置在火炉上。 他坐在凳子上,正要拿起放在地上的杯子,但,感觉水已经有些凉了,于是,拿起保温壶向杯子里倒了些。他重新捧起温暖的杯子,抿了抿里面的水。 看着窗外的落雪,他的思绪神游起来: 他看着窗外的雪,想着在新兵连冬天的训练,他现在想想,不禁感叹道刚开始训练的时候可真累啊; 说到累,思绪转到了小时候上课睡觉被老师吓醒,当时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微笑,低下了头; 想到“尴尬”两个字,思绪跳转到了不久前给绣花修房顶的那件事,他顿时心跳加速,身体下面有些躁动起来,他立即起身,低着头冲出房门,一阵风吹过,冷静了不少,他想要停止这段,但,越想抑制,想的越多,那方面的思绪像是洪水一般袭来,那是作为生物最本能的欲望之一,他想要发泄一下,但大清早的显然不太合适,何况自己穿的有些厚实,很麻烦。他想让自己的头脑放空一下,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洁白的山,站在房门口望着,心里的欲望消散了许多; 他看向厨房的方向,思绪紧接着转到了昨天给村里人修房的情景,沿着这个思路,想到了昨天给最上面那户修房没修好就回来的事儿,低下了头,他看着手里拿着的杯子,笑了笑,心中想到:“他人看起来是个正常人,没病、没残疾,他自己都不修,我们昨天是不是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味”,他摇了摇头,只觉得没那个必要。 “傻站在房门口干嘛呢,不嫌冷吗?”母亲在厨房门口看向建峰喊道。 建峰捧着杯子来到厨房,斜靠在门框上。 “一会儿在房子里吃饭,把房子里的桌子抹一抹。”母亲看着站在门口的建峰说道。 建峰拿起厨房的抹布,来到父母的房间,将桌子抹了一遍。他拿起凳子坐在火炉旁,捧着温暖的杯子,盯着火炉,发呆起来。 父亲端着菜来到了房门口。 父亲双手端着菜,身体将门帘的一边蹭到一旁,看着紧闭着的门,他本想一脚将门轻踢开,但,看了看端着的菜,害怕倒了,向门内说道:“开门。” 正在发呆的建峰听到父亲这么一叫,惊了一下,险些将手中杯子里的水倒在身上。他赶忙起身,将捧着的水杯放到桌子上,走到门口,将紧闭的房门打开。他接过父亲手中的菜,放到桌子上。 “把壶拿开,等会儿放炖菜。” 父亲说完,急匆匆地继续将放满已经洗净切好的白菜、胡萝卜、白萝卜的小锅放到火炉上。 建峰自觉地将刚刚放到地上的壶中开水倒入小锅,水淹没了放置在底下白菜一半的深度。 父亲从厨房拿了些干辣椒、花椒和小茴香放到其中,撒了些盐:“锅盖盖上。” 建峰拿起刚刚为了倒水放到桌子上的锅盖盖在锅上。 看着桌子上的蒜薹炒腊肉和酸辣土豆丝,再看了眼在火炉上的炖白菜,建峰疑惑道:“这么多菜,吃得完吗?” “下午做点面条,把剩下的菜一拌。”父亲道。 建峰点了点头,心中一声哀叹:“刚回来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啊!顿顿都是新鲜出炉的。” 建峰毕竟是当过兵的人,如果他有意识地隐藏心理活动对身体的影响,不敢说没人能看出来,但面对建峰父亲这样的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父亲的确没有看出建峰的心理活动,但这也不妨碍他对建峰心理活动的猜测,说实话,他也不想吃剩饭剩菜,他也相信世界上没人爱吃剩饭剩菜。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不喜欢的事物多了去了,将就将就,妥协一下,毕竟每棵大白菜、每根萝卜都是自己的劳动成果,在不影响自己健康的情况下该吃就得吃,当然,如果菜坏了、饭馊了,影响了健康或者实在是实难下咽,该倒掉就立马倒掉,不要拖沓,以免影响其它。 人,也是。 父亲看了建峰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去了厨房,但就这一眼,建峰看出相惺相惜的味道来。 建峰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不由得感叹一声。 建峰坐在凳子上,看着小锅中的热气升腾,闻着渐渐溢出来的香味,一股莫名的幸福感涌上心间:“这就是最原始的幸福吧!”他的脑海中忽然崩出了这样的一声感叹,他并没有在意这句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听着小锅中水沸腾的咕噜声,闻着随水蒸汽逸散出来的复杂的菜香,看着窗外的白雪与袅袅炊烟,脑海一片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