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头年近四旬,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身体的抵抗力要比一般人强。
可是伤口处被撒了细土面子,造成了比较严重的伤口感染。
叶凡看着这肮脏不堪的伤口,便知道必须做彻底的伤口清洗,不然的话啥药也不管用。
想到这里,出去取了一袋子细盐,这可是自己费了好大的工夫,经过多次提纯出来的精盐。
本打算进城之后自己做饭的时候用,看来现在必须把好钢用在刀刃上了!
“你们赶紧去多烧开水,晾凉了拿来,再取一些干净的白布,也要经过开水煮沸,再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快去!”
罗庄那些工匠们不敢怠慢,很快把东西都准备齐了。
到了这个时候,甭管有没有把握,也得赶鸭子上架了!
叶凡凭着自己的记忆,向晾凉的白开水撒入精盐,按照比例调配成生理盐水。
然后又取来晾晒干透的白布条,蘸着盐水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污渍,小心翼翼把伤口处理干净。
再将酒精萃取的大蒜素溶液涂抹在伤口上,用白布条轻轻包扎。
等忙活完了,叶凡也是满头大汗,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足足等到天黑,屋里面点起灯来,就听到罗大头突然发出了呻吟,紧跟着缓缓睁开了双眼。
“来人啊…我这是在哪儿…”
罗小黑看到人醒了,兴奋地喊道:“庄主,你可醒了!要不是叶公子,只怕你这条命都没了!”
叶凡过来把布条揭开,又给重新换了一次药,发现伤口的红肿已经大面积消退。
再用手轻拭额头,感觉罗大头的体温也降了下来,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罗庄主,算你福大命大,我这些招灵不灵自己都心里没底,还得说老天爷睁眼啊。”
在灯火的摇曳下,罗大头看着叶凡那温和的微笑,整颗心就像被人捏住一样!
啥叫以德报怨,啥叫以德服人?人家叶凡这才是胸宽似海,有容人之量啊!
自己先后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又要暗算人家,又给毁墙拆台,早就成了冤家对头。
可即便如此,叶凡依然救了自己的命,这让人如何担得起这份恩情!
罗大头到底是身体强悍,竟然挣扎着坐了起来,拼命一滚,便从床上摔在地上。
这可把罗家庄的人吓坏了,刚想上前搀扶,却见罗大头不顾伤痛,对着叶凡便磕起头来。
“叶公子…我罗大头不是人,从今往后,我是彻底服了!”
虽然只说了几句话,可因为拉扯到了伤口,鲜血又流了出来,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叶凡赶忙用手把人搀扶起来,重新给清洗上药,忙了个满头大汗。
罗庄的人都在旁边看着,嘴上虽然不说,可是心里面却都是有一杆秤!
正所谓人心换人心,叶凡不计前嫌救了庄主的命,这份恩情牢牢地记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忙活得差不多了,叶凡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笑着说道:“不打不相识,等你伤好了,咱一起操办工程的事儿。”
从这天起一连数日,叶凡都是上门帮着换药,这罗大头体格强悍,有了大蒜素杀菌消炎,伤口很快得到了控制。
只过了几天,就已经能下床走动,当即带着厚礼前来表示自己的感谢。
其实这几天叶凡可是忙坏了,工程干起来才知道,绝不像自己想得那么容易。
本以为凭着混凝土和青砖这两项黑科技,就能把工程干得漂漂亮亮,其实这里边千头万绪,让人劳心费力。
尤其县里这些小吏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吃拿卡要,极其消耗人的精力。
叶凡正在心烦的时候,听到罗大头上门,便赶紧迎了出来。
经过几天的调养,罗大头除了走路有点一瘸一拐,早已红光满面,恢复了精神头。
“叶公子,我来晚了,以前干工程都是我张罗着,若是公子信任,这些劳心费力的事都交给在下即可。”
罗大头平时心高气傲,张嘴闭嘴粗话连篇,居然自称在下,弄得叶凡都笑了起来。
“我说罗庄主,怎么还学的文绉绉的?不瞒你说,就这几天把我给烦的,你可是救命的活菩萨!”
“从今天开始,工程的一应事宜全都由你经办,我主抓工程质量,咱们各自分工。”
罗大头虎躯一震,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干土木工程水很深,若有私心从中捞油水,那简直是易如反掌。
没想到叶凡对自己如此信任,这份心胸自己远不能及!
罗大头按捺住胸中的激动,命人拿过账册,展开何叶凡逐条讲解起来。
“土木工程是重体力活,朝廷慷慨,每人每日工钱有五十枚,这次工程预期百日完工,人员限制在二百。”
叶凡算了一下,说道:“要是这么算,工钱总共有一千贯?是这么算吧?”
罗大头赶忙说道:“是这个数目,可如果只靠赚取工钱,那工程也没有太大的油水,最赚钱主要在材料上!”
说到这里,罗大头小声说道:“我罗庄之所以用猪血和糯米浆,一是为了工程牢固,再是为了增加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