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宋珩的脸颊传来一阵酥麻,女郎气若幽兰,随着她的靠近,那股特有的甜香也愈来愈浓,萦绕在他的身侧,久久都未能散尽。
嫣红的唇瓣一触即离,却带着无尽的遐想,让人忍不住索求更多。
本就漆黑的瞳色更加幽深,青年缓缓俯下身来。看着三郎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季明棠的心跳又急促起来一一刚刚都亲过一次了,怎么还不满意?虽说她在阿姐送的那本秘戏图里已经学到了许多“知识”,但到底没有任何经验,再加上方才她没有防备,才会被亲的恍恍惚惚,这次一定不会再这样了……
女郎心里涌上几分连她自己都未能察觉到的期冀,当她鸦睫轻颤、忍不住闭上双眼时,殿外却兀的传来一阵响亮的脚步声。
村长穿过正殿与偏殿之间的连廊,手里拿着几块木头和一个破旧的炭盆走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在偏殿找了些木料过来,生个火暖暖身子,还望二位莫要嫌弃。”他打量一番殿内的场景,发现走的时候还离得老远的两个人,此时竞然站在了一处。
村长从袖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炭盆内的木头,又善解人意地冲他二人道:“刚才风刮得太冷,看来季娘子和李郎君都同我一样有些受不住。这样也好,大家都凑到一块烤烤火,去去身上的寒意。”
季明棠讪讪一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一时之间,只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在大殿中响起。又过了一会儿,雪势终于渐渐停了。
皎洁的弯月从乌云中钻了出来,洒亮了地上布满的一层银霜。
村长看了一眼天色,向其余二人提议道:“季娘子,李郎君,外面雪好不容易小了些,现在天色不早,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明明还是同一条路,季明棠的心境却和来时全然不同。路上覆满积雪,朱履每走出一步,都会留下咯吱咯吱的声响。
放在往日,她自然会厌恶地上的残雪沾湿自己的鞋袜。今日行走在雪后初霁的乡间小路上,却觉得心中开阔,仿佛自己身处的并不是偏僻的京郊乡野,而是那些文人墨客笔下空灵出尘的世界。
宋珩走在她的身后,看着小娘子轻快的身影,脸上不知不觉间有了淡淡的笑意。
村长家比张大哥家靠西,沿着来时的路走了小半柱香,很快就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小院。
他在自家门前顿住脚步,回身问道:“我和季小娘子的住处到了,郎君可还记得回张大哥家的路?”其实村子里只有一条像样的土路,顺着往前走就是张大哥家的院子,他问出这句话,不过是为了客套两句而已。宋珩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正欲告辞。
旁边的季明棠倏地想到一事,抬手把她手里的纸灯递了出去。
“夜路难行,还望李郎君多加小心。”
她绷着小脸,语气沉稳地说着最一本正经的话,暗地里却伸出素手,轻轻地勾了下青年的手指。
明明那道力度极轻,还是在宋珩的心上拂起了一层涟漪。从前在崇文馆读书时,虽说大部分学子都在安心心读圣贤书,却也有寥寥几个同窗醉心情爱,整日都在做些抒发相思之情的艳词。
他那时对此总是不屑一顾,难以理解男女之事到底有什么好处,能让人如此着迷。
如今,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食髓知味…
青年郎君的脚步声在夜空中渐渐远去。村长与季明棠走进小院,月华流转,隐约映照出小娘子窈窕的身影。虽然知道人家是京中贵女,家中不缺钱财,但到底官与民不同,村长憋了一路,到最后时还是忍不住多嘴了两句:“季小娘子,我从小到大都长在村里,没去过远处,也没什么见识,只知道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那位李郎君若是能顺利走上仕途,今后说不定对您的生意也大有助益。您应当抓住时机,努力跟人家搞好关系才是啊……
话音刚落,小娘子的脸上就布满了红霞,幸亏此时夜色浓重,叫别人都看不分明。
亲都亲了……她跟他的关系,还能好到什么地步?